“快八点钟了。”

“你忙完了？”

“嗯，今天让他们先回去了。”

是因为我回来了吧？俞然心想，心里一阵甜蜜，“院子里你准备的那些，我都很喜欢。”他笑眯眯地说。

秦璟墨怔了一瞬，随即意识到俞然所指，眼神变得更加柔和，“喜欢就好。”

鼻尖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道，俞然抬头看向秦璟墨指间夹着的香烟，跃跃欲试，“我能吸一口吗？”

秦璟墨的第一反应是拒绝，再好好教育一下俞然，但转瞬又想，万一他转头去向别人学怎么办？于是顺从地将烟递给他。

没想到俞然吸了一口便“咳咳咳”地咳嗽起来，“好呛...这也没什么好抽的呀？”

秦璟墨接过他手里的烟，帮他拍着背，“知道就好，以后别试了，况且对身体也不好。”

“那你为什么还要抽？”俞然终于停止了咳嗽，歪着小脑袋认真地问道。

“......”秦璟墨觉得把自己绕进去了。

“你以后也少抽一些吧？好吗?”俞然试探地问。

他们两个人相处，向来是秦璟墨管着俞然的时候多，秦璟墨觉得很新鲜，“哦？为什么？”

“就是...你看，你比我大这么多，不应该好好保重身体吗？”俞然说着，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，音量也减小了很多，“这样，我们才可以一直一直在一起啊。”

秦璟墨不知道该为那前半句惆怅还是应该为那后半句而开心，但嘴上仍不忘揶揄对方，“你少气我几次，我活的更久。”

“我什么时候...”俞然还嘴还到一半，忽然想到了什么，顿觉心虚，同时内心一阵纠结，他向来是藏不住事的，忍不住开口道，“秦璟墨，我想跟你商量个事。”

秦璟墨习惯性地把烟递到嘴边，顿了顿又放了下去，然后将烟按熄在床头柜上的烟灰缸里。

“我不太想听。”

“......”

难道他知道了？俞然心想，他急切地拉过秦璟墨的手，“我还没说什么事呢！”

秦璟墨苦笑，“一般你这个开场白，说的都是我不想答应的事。”

俞然回忆了一下，好像确实无法反驳，但说还是要说的，“我大四上学期想随学校的支教队伍去山区。”

“嗯。”

秦璟墨的反应与俞然预想中完全不同，他继续说道，“要去四个月。”

“好。”秦璟墨平静地回答。

他确实早就知道这件事，而且知道俞然已经预报名了。最初的反应当然是想要阻拦他，甚至已经让人把俞然的名字除去了。但...也许是因为偶然听林正辉和其他人抱怨新交的女朋友太粘人时，不知道怎么的竟想到了自己。又或许是前段时间俞然主动提出毕业后就回到这边工作，极大地安抚了他。最后，他改变了主意。

出乎他意料的是，俞然听到他的回答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，反而神情严峻地坐到他对面，抬起手臂，手心冲外摸向他的额头，“你没发烧啊。”

秦璟墨无奈地拽下他的手，“别闹。”

俞然还不放心，捧起他的脸，紧紧地盯着他的眼睛，“你是真的秦璟墨没错吧？”

“......”

“你为什么这么痛快就同意了啊？”

“难道你不希望我同意？”秦璟墨疑惑道。

“不是，可是...你，你是不是厌倦我了？是不是...是不是不爱我了？不对，你好像也没有说过爱我。”

“......”秦璟墨忽然意识到，他确实从来没有向俞然明确地表达过自己的感情。难道，俞然很在意这个吗？他向来是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漂亮话，心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