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用小护士留下的棉签止了血,把药水取下来,沉默着看了两秒,走到走廊尽头的洗手间里,悄无声息地把插管一拔,倒空了。
问起来,就说我调了液滴速度。
蒋尘斯想了想,如果他不信,我就说我有点渴,没忍住喝了,就当口服。
蒋尘斯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,抱着空塑料管从容不迫地走出去,然而下一秒,他就笑不出来了。
他一下撞见了提着两碗馄饨往回走的沈言生。
很显然的是,沈言生也看见了他。
幸好这个时代,老师已经不能殴打学生了。
蒋尘斯看着自己老师走过来,脑子里第一时间冒出了这句话。
沈言生把馄饨放下来,皱着眉抬起他的手,“怎么流血了?”蒋尘斯看过去,才意识到自己没捂紧棉签,渗出来的血珠从手背一路划到了指尖,看着确实有点吓人。
沈言生把护士叫了过来,看着蒋尘斯乖顺地重新扎上针,才松了口气,把打包的馄饨解开来,推到他眼前,“吃饭。”
“老师。”
蒋尘斯勾了勺馄饨,想想措辞,最后说,“我错了。”
他看着沈言生,有些好奇地问,“老师,我们也没认识太久,你怎么对我这么好?”“我这算对你好了?”沈言生本来有些生气,听到这句话,心又软下来,“你是我的课代表,我不应该对你好吗?”“老师。”
蒋尘斯舀着馄饨的手一停,问,“你是不是……觉得我挺可怜?”“你为什么会这样想?”沈言生看着他,心里那种被不重不轻勾住的感觉,又回来了。
沈言生想,蒋尘斯明明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,应该和所有同龄人一样,带着笑意站在光底下。
“我没有这样想,”沈言生说,“也永远不会这样想你。
你是个很好的学生,不需要别人来同情。”
“沈老师……”蒋尘斯看了他许久,那点漫不经意的笑终于重新回到了脸上,“你对你所有学生,都这么好吗?”“或许是这样吧。”
沈言生微微笑着说,“但谁说当老师,就不能有偏心的学生了?”
蒋尘斯:每天我都要皮一皮*我想修文了,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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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长腿/老阿姨整理?,gzh婆婆-推文2020-04-22 14:27:28更
,8.标本
8.蒋尘斯第二天回学校时,正好赶上了本学期的第一次校本课。
校本课是对学生期末考评成绩里的一项,每周一下午的最后两节课并到一起,用来当活动时间。
除了部分竞赛,老师们开的课大多都比较新颖,每个班分到的名额都有限度,学生需要在前一天的午休时间线上报名。
而蒋尘斯昨天烧懵了脑袋,完全忘了抢课这回事。
最后剩给他的,就只有老陈的相声。
蒋尘斯上完下午的课程,临时得知这个消息时,咬着牙几乎要摔笔了。
老陈他一个教物理的,不抓着时间去带竞赛,在这里搞什么相声!丁汶看他脸色不太好,看了看班级前排贴的报名表,回来和蒋尘斯说,“那里其实还剩下一个物理实验,B部刘老师的。
估计是老陈的课没什么人报,就直接把你名字写上去了。
如果你想去实验室,可以和他说说。”
蒋尘斯听完,脸色更黑了。
他高一那会儿的校本课,就是跟着这位B部的刘老师,在实验室烧了半个学期开水。
高中物理本来是没有烧开水这一项的,但恰逢那年实验器材更替,只有几个打点的砝码小车,和给隔壁初中测大气压的那点器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