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尘斯把笔盖上，说，“概念题自己看解析，答案会比我说得更详细。

你们想提高成绩，靠订的作业是肯定不够的，最好自己额外买本辅助书，每一科都是这样。

上面不会的可以过来问我。”

他说完，喝了口水润嗓子，听到楼下吹了跑操的哨，办公室已经可以打卡下班了。

蒋尘斯排队打完卡，在办公室门口看见了沈言生。

沈言生撞上蒋尘斯的视线，呼吸一顿，隔了一会才问，“开了车过来吗？”“没有。”

蒋尘斯想起自己停在校外的车，眼睛都没眨一下，“我可以坐老师的车吗？”“可以。”

沈言生应了一声，转过身，并排和他往楼下走。

楼道上已经空荡了许多，蒋尘斯走在靠栏杆的那一侧，眸光总是不经意地往旁边瞥。

他丝毫不遮掩自己眼神里的露骨，就这么直白地盯着沈言生看。

我爱他。

蒋尘斯痴痴地想。

沈言生觉察到了身侧人灼热的视线，指尖微微往里缩了缩。

他似乎是不知道如何去应对，只好装作不知道，任由蒋尘斯去看，可心思已经全然没放在脚下的楼梯上了，在走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，重心忽地偏了一下。

沈言生还没抓住旁边的扶栏，下一秒手腕就被紧紧一扣，随后往回一拉，直往蒋尘斯怀里摔去。

蒋尘斯靠着楼梯的栏杆上，搂在沈言生腰上的那只手收了收，将人往前带了过来。

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人，故意往前凑了凑，几乎是挨到了那片红。

蒋尘斯一垂眼，发现沈言生的睫毛又开始剧烈地颤了起来，心情一下好了许多。

他笑着放开了沈言生，低声说，“老师，小心一点。”

沈言生微喘了口气，重新走到蒋尘斯身旁，“好。”

走出楼梯口的时候，两人恰巧碰见了拿着复印资料路过的老陈。

老陈显然看见了他们，脚步一顿，脸上带了点惊疑，停下来盯着蒋尘斯。

蒋尘斯也是一顿，干巴巴地和曾经的班主任打了声招呼，“老陈，好久不见。”

“你没事来学校干什么？”老陈看到他旁边的沈言生，斜着眼睛说，“就来找你沈老师是吧，连看都不来看我。”

“我怎么知道你带哪个年级，”蒋尘斯说，“老陈，我前几天才回B市，你讲点理。”

“那你怎么就知道你沈老师带哪个年级？”老陈拍了两下手里的卷子，要翻白眼了，“小白眼狼，这几年你们同学聚会也没看见你。”

“不能怪他，他一直没时间回来。”

沈言生开口，几乎是习惯性地帮蒋尘斯开脱，“尘斯是回一中教书的，我恰好和他一个年级组，才遇到的。”

说完，沈言生自己都是一愣。

“你不是考了L大吗，干什么不好要回一中？”老陈没觉察到他们之间的气氛，对这位昔日的学生来了感兴趣，“蒋老师，你教什么，物理吗？有意思的题目可以过来和我说说，我带高三呢。”

蒋尘斯看着老陈，有些残忍地说，“我教生物。”

“……”老陈卷起卷子往他脑袋上一敲，“行吧，有空记得一起和你老师们吃顿饭，我先走了。”

蒋尘斯看着老陈走远，忽然出声问，“老师，我是不是变了很多？”“长高了。”

沈言生看了看他，说。

“言生，我不是在问这个。”

蒋尘斯跟着他走到了停车位，才抬起来，极认真而坚定地看着沈言生，“我不清楚自己现在还能不能让你喜欢，或者根本就是你等累了，不再愿意要我了。

可我爱你，七年前有多爱你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