蒋尘斯只好放下手机，脸微微朝窗户边侧了侧，听着他说，偶尔回应一声。

邹晨一开始想聊最近的热歌和新闻，但又怕蒋尘斯压根没听说过，就平易近人地讲起了学校的八卦，从隔壁师大附中的校花讲到高一年级组老师结婚，甚至连丁汶昨天约妹子表白的事都清楚。

蒋尘斯有些吃惊，“丁汶不是才刚表白吗？”“他自己在年级群秀的，然后被叉出去了。”

邹晨说，“欸，你们是一个班的，我是不是不该跟你说他？”“那就不奇怪了。”

蒋尘斯笑了笑，总算活络了一些，“没事，我对八卦丁汶没有丝毫负罪感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邹晨看了看他，一拍脑袋，忽然想起什么似的，“对了，我今天好像在火车站附近看见你了，你旁边是沈言生老师吗？”“是。”

蒋尘斯想到自己老师，嘴角忍不住弯了一下。

他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炫耀，说，“他怕我被人拐了，送我过来的。”

“你们沈老师真好。”

邹晨羡慕道，“我以前问过他题目，他好有耐心，听不懂题也不嫌烦，真的好温柔啊。

不像我们班那老头子，做不出题他还敲我。”

“沈老师当然好了。”

蒋尘斯听他的语气，心里有些发酸，但还是故作潇洒地说，“高三理零班按年级排名重新分，你有机会进来的。”

“算了吧，那十九个人的零班谁受得住，我还是继续苟在重点吧。”

邹晨看了表，“还有大概两分钟，拿好东西就该下去了。”

蒋尘斯莫名放下了心，随即想，我怎么这么幼稚，简直就像个藏了宝贝的人，明明不完全是自己的，还舍不得给别人看一眼。

车厢内传来到站的广播声，蒋尘斯在邹晨身后，提好行李箱跟着人流朝前走。

车门关闭的一瞬间，他又想，可是沈言生真的太好了。

**集训的地点是B市的一个小县城，他们要在县城西边一所封闭的学校上课。

说是市里的安排的集训，实际来参加的也就是B市比较有名的九个学校，人并不太多，算来只有大概三十多个，宿舍都是单个分开的。

九校每学期末都会联考，蒋尘斯也算是比较熟悉，差不多能点出其他八个学校的名字，但根本记不住他们的校服。

第一天学校没有给他们安排课，带着熟悉了一下周围的环境，每人发了张食堂的饭卡。

蒋尘斯被邹晨拉过去尝了尝，刚吃两口就忍不住放了筷子，问，“这所学校有没有比较矮的墙？我好像看见外面有小店。”

邹晨进来时看到了围墙上的玻璃渣，赶紧打住蒋尘斯的胡言乱语，“还是别了。

你吃辣吗？我带了几罐酱过来，行李箱里还有零食。”

吃过饭之后，蒋尘斯回宿舍洗了个澡，从行李箱里抽了条充电器，躺床上去了。

蒋尘斯把钢琴块里的钻石玩掉，关掉游戏，摊着对天花板发了会呆。

他烦躁地晃了一下脑袋，爬起来，忍不住打开和沈言生的对话框。

他敲着字：老师，有时间吗？沈言生很快回复了他：有时间的。

今天第一天过去，还适应吗？J：环境就那样。

人不太多，围墙有玻璃，食堂比一中难吃。

J：真的很难吃，可能是老师把我的舌头养叼了。

沈言生：尽量多吃一些，你不要饿着了。

J：是哦，反正都是一中的钱。

J：今天没有课，我好无聊。

老师你会玩游戏吗？沈言生：我不太玩，你想玩什么？蒋尘斯想了想，在手机里翻了翻，打字说：斗地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