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18.好像更难了？

18.自从运动会结束，开始上延时晚自习了之后，零班的气氛和节奏就完全不一样了。

上一届的高三理科零班只有十九个人，全部是通过一次次的重大考试把人刷下去的。

这种制度的不稳定性其实很大，也很残酷，但还是被一路沿用了下来。

最后剩下来的一班人都是心里素质过硬，并且能将成绩一路稳下来的。

期中考试要刷五六个人去重点班，而零班的学生自尊心极强，进度又是比其他班级快了本书的，谁都不能接受一下要换班的事实。

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。

就连不到考试不看书的丁汶，晚上都开始熬夜刷题了，甚至还用风油精兑着水喝。

蒋尘斯倒是没什么感觉，只不过两节的竞赛课换成了一节，早上也不再喝咖啡了，换成了高钙牛奶。

小蒋同学每礼拜得少吃一顿他老师做的饭，所以心情特别暴躁。

蒋尘斯前几天被余箐强行拉去吃饭，没吃几筷子又开始吵架，饭没吃饱，沈言生的课也迟到了。

沈言生说厨房有切好的水果，让他自己去拿，结果小蒋同学却无意发现了沈老师屯的一箱面包。

他一问沈言生，才发现自己老师其实没忽悠他。

沈言生一个人在家时，是根本不开灶的。

他一边写着教案，手上就能不知不觉吃完两个面包。

想到这一点，蒋尘斯觉得自己更暴躁了。

丁汶拿着蒋尘斯的高钙奶，看了看营养成分表，“补脑？”“不认得钙字？”蒋尘斯翻着白眼说，“长高。”

丁汶看了眼蒋尘斯比自己高出来的那个脑袋，狠狠唾骂了这个怪物两声，继续低头写题目去了。

丁汶之前虽然放在学习上的心思不太多，但好在这一个月实在能苟，期中考试过后，再次成了两个班级那条鲜明的分界线。

蒋尘斯在考完放月假的那天被丁汶拉去吃火锅。

丁汶吃到最后，人都被辣出眼泪来了，却还在往嘴里塞羊肉卷，“这个月太他妈憋屈了，每天早上我到班上都觉得喘不过气，那种感觉太难受了。”

“行了，”蒋尘斯看不下去，拿了罐冰可乐给他，“喝点。

现在好好吃，别谈学习了，期末考试的压力会更大。”

他沉默了一下，还是决定开口，“我说真的，零班的学习强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。

如果你已经觉得压力很大了，不如早一点换班。”

“我不想下去，”丁汶遮着眼睛说，“我知道我到后面肯定不行，高三的理零班我进不去。

但我还是不想这么早就认命，我想待久一点……”“尘斯，”他好像哭了，“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聪明啊。”

“我不聪明，”蒋尘斯看了看丁汶，缓慢地说，“我也在熬夜刷题目。

我比你们很多人花的时间都要多，一个晚上我能多写两张理综。

有一段时间我总不喜欢说话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因为太困了，我被咬出血的舌头还没好。”

“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定义聪明，但我应该考这个分。”

丁汶沉默了许久，擦了擦脸，用可乐碰了一下蒋尘斯的碗，说，“希望我能苟完期末。”

蒋尘斯想了想，碰回去，“敬自由？”丁汶笑了起来，发神经一样高举可乐罐说，大声道，“敬自由！”再回去上课时，班里送走了一批同学，空下来的人都去帮他们搬了桌椅。

不知道什么时候，有人忍不住哭了，班里原本冷肃的气氛瞬间就被打破了。

笨拙的安慰声此起彼伏，乱糟糟的，却是零班这一个月来，最有生气的时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