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言生把碗筷摆好，擦干净手上的水珠，给他们分别添了一碗鱼出来。

他扯了扯背后的围裙绳，轻皱了一下眉，“尘斯，帮我把围裙的结解一下，我好像不小心扯死了。”

蒋尘斯闻言，微低下头，指尖勾在那个缠在一团的小球上。

两根绳子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往后拉，勾出隐约的腰线来。

蒋尘斯眯了眯眼，盯着看了会，有些出神想，沈老师看着也不太瘦，原来腰这么细吗？他动作一顿，回过神来把死结解开，站起身招呼丁汶，“吃饭了，洗手了没有？没洗手别上桌。”

丁汶看了看他和沈言生，默默去洗了手，一路上想，看蒋尘斯这熟稔程度，不知道的还以为房子是他家的呢。

丁汶洗完手回去的时候，发现蒋尘斯已经挑完了自己碗里的鱼刺，可以开始吃了。

“不要光吃鱼，桌上还有其他的菜啊。”

沈言生看丁汶低着头认认真真挑鱼刺的模样，笑了一下，给他夹了几块排骨，问，“到我这吃饭是不是有点紧张？不用怕我，下了课我就不是老师了。

你看尘斯就从来不怕我的。”

“没紧张，谢谢老师。”

丁汶尬笑着想，哪位心能大到刚开完自己老师玩笑被听见，还其乐融融坐一起吃饭的？蒋尘斯余光瞥见丁汶碗里的那几块排骨，心里拧了一瞬，莫名有些吃味。

他看着沈言生，带着开玩笑的意思，掩盖了话语里的那点浅淡的不高兴，“我怕着老师呢，老师也给我夹排骨吗？”沈言生哭笑不得地往他碗里堆排骨，“蒋同学，你多大了？”小蒋同学转了一下眼珠，默不作声地咬着排骨肉，眸光微微明朗了些。

他在心里对丁汶翻了个白眼，偷偷地想，以后再也不会让丁汶有机会过来吃饭了！**送走两位小朋友后，沈言生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来电，是他以前的大学舍友打过来的。

沈言生回拨过去，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好，便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，“言生？哎呦你可算愿意接我们电话了！”“好久不见，贺临，找我有什么事吗？”沈言生问。

“这几天不是国庆假吗，我导师正好叫我来一趟B市，就大概六号吧，你有空吗？”贺临说，“一个多月都没联系上你了。”

“不好意思。”

沈言生抱歉地说，“我们学校有课，假只放到五号。”

电话另一边沉默了一会，才讷讷地说，“哦，我都忘记你去B市一中当老师了，B市不比南方，你还……适应吗，缺不缺钱？”“还好，可以慢慢来。”

沈言生问，“你申博顺利吗，量子力学的课题好像很多？”“挺顺利的，我导师对我挺好。”

贺临停了一下，“言生，那件事……虽然你不愿意细说，可我和其他人都猜出是怎么回事了。

你根本不用来B市当老师，现在还来得及，换所学校读博，或者出国跟实验不行吗？”“当老师挺好。”

沈言生笑了笑，“教的都是很基础的东西，没有什么压力。

我的学生也很可爱。”

“好什么好啊，”贺临的语气里隐隐藏了点焦急，“B市根本没有你熟悉的人，还有一大堆你根本适应不了的水土。

你这种一下子和人热不起来的性格，自己住着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，你这哪是去B市教书？你这根本是被流放了吧？”“没这么严重。”

沈言生有些无奈地说，“我以前怎么不知道，你想象力这么丰富？”他似乎是想到什么人，眼底的笑意浓了一些，“有人陪着我的。

很好的人，你不用担心我了。”

“真假的，你可别驴我啊。”

贺临还是放心不下，“我好不容易来一趟B市，至少你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