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姣,南姣……”

声音是熟悉的。

他还在。

那么,不管是天堂还是人间,她都无所畏惧了偿。

南姣睁开了眼睛。

太阳已来,云开雾散。

屋子里亮堂堂的,陈绍祁盘腿坐在对面的病床上,头发凌乱,一身白色的病号服,在阳光下,像是被洒了一层金粉。

“总算醒了。”

逆着光,也知道他在笑。

南姣恍惚了片刻,清醒过来。

“你没事吧?”

“皮糙肉厚,能有什么事?”

她先是松了一口气,紧接着,就湿了眼眶。

眼泪没有压抑,流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畅快。

陈绍祁没作声,也没拦着,就原姿势坐在一旁,平静地看着她。

人是需要眼泪的,无关悲伤或快乐,偶尔哭一哭没坏处。尤其,是像她这样的女人,长年累月的压抑隐忍,不懂排解不懂发泄。这种面向新生的时候,流点泪比流点血还管用。

病房里被哭声充斥。

她就像只小猫,蜷在病床上,一边颤抖一边发出呜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