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,他夏慰似的,带着强硬紧紧攥住她的手:“亦安,我当时是太着急才会对你吼,对不起。”
“我知道你怨我恨我,可我发誓,这辈子除了晴儿,不会再有其他人介入我们了,我们还是能像从前那样恩爱。”
听着这些话,夏亦夏死寂的心又冷又痛。
她看着眼巴巴的方敬禹,声音嘶哑:“恩爱吗……可我现在情愿当初你战死沙场,我情愿枯守一辈子。”
夏亦夏的声音不大,却像古钟在方敬禹耳畔敲响,内心翻夏倒海。
他看着眼前人眸中的漠然,有种什么都无法控制的慌张。
“亦安……”
夏亦夏没有再说话,把披风还给他便下榻上床躺下。
方敬禹也没走,只出神地看着她。
直到小厮来传话说薛晴又哭了,他才说了句‘你好好休息’离开。
……
几天后,灵隐寺。
夏亦夏跪在佛前,将这些年自己写给九泉下的爹娘的家书,和抄好的经书一并烧掉。
家书里写的都是她和方敬禹一路走来的不易和恩爱。
她原想着有朝一日如果能回到故乡,就把它们烧给父母,可现在已经没必要了。
跳耀的火光映照着夏亦夏沉静的脸庞,她双手合十,叩拜佛祖。
“我曾爱过他,如今我不再爱,我曾恨过他,如今我不再恨,无爱亦无忧,无爱亦无怖。”
“我佛慈悲,愿弟子余生自由,永离红尘苦海。”
离开灵隐寺,许久没听见的鸟鸣让夏亦夏心神一顿。
她抬起头,正好看见寺门前那原本干枯的垂柳发了新芽。
春天到了,她该走了。
【第十六世】第7章
夏亦夏下了山,却没回南城王府,而是在集市里游走。
街上热闹得很,小贩们大声吆喝着,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。
一见到她,有人都热情但又不尊敬地打着招呼。
当初夏亦夏和方敬禹被皇帝指来南城封地时,这里刚刚经历过战乱,百废待兴。
在她和方敬禹的合力整治重建下,才有了如今的盛状。
“王妃,许久没见您出来了,来份桃花糕吗?刚出锅的!”糕点铺老板笑着招了招手。
夏亦夏回过神,也难得笑了:“好。”
老板油纸包枣泥酥,看了眼她身后忍不住问:“今儿个怎么能就您一人了?平日看您和王爷都如胶似漆走一起的。”
听到这话,夏亦夏的笑僵在嘴上:“……他今日有事。”
她付了钱,匆匆拿上桃花糕离开。
离开嘈杂的街道,夏亦夏走到了马市。
在老板的招呼下,她看中了一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。
她将一锭银子递给老板:“这些日子你替我好生养着它,过些日子我会来带走。”
直到晌午,夏亦夏才回王府。
可恰好在府门口遇上来也刚好回来的方敬禹和薛晴。
看着两人恩爱的模样,夏亦夏袖中的手缓缓收紧。
气氛尴尬,方敬禹率先打开话匣子:“晴儿,你先回房,我和亦安有话要说。”
闻言,薛晴脸上闪过抹不情愿,但还是朝夏亦夏行了礼离开。
方敬禹看着一言不发的夏亦夏,刚张嘴,她迈开腿也走了。
他皱起眉,忙不迭跟上:“亦安,你到底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?”
“这几天你不肯见我,哪怕我淋着雨在你门口站了一整夜,你连句话都不给我,你从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“难道你真不顾我们多年夫妻,坚持跟我离心离德吗?”
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