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戳中心事?,祝隐洲静了静,才笃定道:“儿臣会亲自去?求娶。”
江既白刚去?了沈府,他?却没被邀请, 皇帝知道祝隐洲这?会儿心里正不是?滋味,便也点到为止。
这?次从洛阳回?来,他?印象中的长子似乎变了许多。
虽然看着还?是?冷冷淡淡的,但皇帝试着拿话揶揄他?时, 祝隐洲不会再像以前一样无视, 似乎只听得见他?话里的正事?,而是?会予以回?应。
话仍然不算多, 态度也并不热络亲近, 但这?已?经与以前有所不同了。
或许就连祝隐洲自己都没有察觉这?种细微的变化,但他?的父亲不会发现不了。
自从发妻早逝后, 皇帝一直想要解开儿子的心结,想让他?能?重新?试着与旁人建立起可以交心的关系。但他?多年来一直不得其法。
那个原本鲜活灵动,活泼可爱的孩子似乎被留在了那夜充满血腥味的乱葬岗上,留在了他?母亲残缺的尸身旁,再也没能?离开。
幸好,祝隐洲遇到了那个能?让他?愿意主动往前走的人。
“清瘦了很多,”皇帝掩下?种种思绪,语气?如常地问起,“身上的伤势如何了?”
祝隐洲:“已?无大碍。”
“要好好养伤,记得及时服药、上药,别一忙起来就忘了。”
祝隐洲这?次因为梦欢散的药瘾受了很多苦,皇帝忍不住语重心长地叮嘱:“若是?年轻的时候不多注意,落下?了根,今后每到阴雨天都会难受。”
祝隐洲原本静静地听着,闻言默了默,还?是?应道:“好。”
父子俩一时都没再开口。
他?们其实都不习惯闲话家常。
直到祝隐洲提起了另一件事?:“北达国此行来访的那些使臣还?安分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