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阳行宫, 每日与断云一起守在木芙苑内,以防殿下药瘾发作时失控闯出屋子。
即便断云拖了又拖, 难得一回迟迟才完成任务, 祝隐洲的寝殿也已经被?复原好了。可祝隐洲没有提过?要搬回去, 就这样一直在木芙苑里住了下来。
沈晗霜不难猜出祝隐洲的心思,但?也没有硬让他搬离自?己之前住的那?间卧房。
沈晗霜每天白日里和旁人一样等?在木芙苑的庭院中,待入夜后祝隐洲的药瘾归于平静,她?会同祝隐洲一起用些晚膳, 再和他说会儿话。
一日一日地捱过?去,不知不觉间便到了祝隐洲尝试戒除药瘾的第?二十日。
但?不知为何,今日夜幕已经降临许久,早已过?了近段时日以来祝隐洲身上的药瘾偃旗息鼓的时辰, 屋内却一直没有传出祝隐洲允许旁人进?去的声音。
断断续续地传入院子里众人耳中的,仍是他们都已经很熟悉的,被?艰难压制着的痛吟。
这意味着今日祝隐洲身上的药瘾仍未平息。
夜色越来越深沉,女医和太医们的脸色都逐渐变得凝重。林远晖和拿着钥匙守在门边的断云也蹙起了眉。
院子里静得落针可闻, 沈晗霜的心神也一直悬着。
反常意味着变化。
已经重复了十九日的情?况忽然有了不同, 要么是戒除药瘾一事终于有了转机,要么则代表着……情?况变得更遭了。
女医和太医们翻来覆去地仔细研究过?的那?些病案上没有记载过?这种情?况, 是以他们都拿不准殿下如今的状态究竟如何了。
临近子时, 持续了一整日的声声痛吟才终于消散,屋内彻底归于静谧。
几人又凝神等?了片刻, 仍未听见?屋内的人说任何一个字。
沈晗霜心弦紧绷,起身快步行至门口,对?拿着钥匙的断云说:“开锁,进?去看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