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发现自己想喝血。
盛灵渊定了定神,虽然记忆像个破败的口袋,空荡荡的没剩下什么,但他觉得自己以前应该没有这种胃口。他一时判断不出自己是单纯想喝血,还是只对这小妖的血感兴趣,细细地体味着那一阵一阵的焦灼,他觉得有点新鲜。
这时宣玑仿佛察觉到了危险似的,手指倏地一缩,对肖主任说:“你还记得总局档案里,关于‘镜花水月蝶’的部分是怎么说的么?”
不等肖征回答,他就自己背了出来:“‘镜花水月蝶’,寄生生物,一级危险,只寄生在人体。幼虫和卵可以长期休眠,一旦长成成虫,就不再具有寄生新宿主的能力,离开原宿主、或是原宿主死亡,成虫往往会在短时间内随之死亡,通常是一小时以内。”
宣玑一指身后的玻璃封锁箱他一走开,那小蝴蝶就又出现了,安安静静地伏在玻璃壁上:“你看看那位,从宿主身上拿下来几天了吧?我看它老人家身子骨还硬朗得很。”
肖征从兜里甩出个鳄鱼皮的钱夹:“从现在开始,你每坚持说一分钟人话,我给你一百块钱。”
江湖传言,说肖主任是个富二代,家里有矿,上班工作压根不是为钱,就是为了自我实现,传言果然不是空穴来风!
“哎,没问题,爸爸!”宣玑对着五斗米,腰立刻软得柔若无骨,二话没有,整个人都端庄了起来,“感染镜花水月蝶的人之所以不容易被发现,也有这方面的原因你想,如果蝴蝶脱离人体后能生存,还能在人体内繁殖,那会是什么场景?感染的人死以后,尸体七窍中会飞出一大帮五颜六色的小蝴蝶。父亲大人,咱可能已经看了无数场恐怖版《梁祝》现场了。”
他话音刚落,一个穿着全套隔离服的研究员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进来:“肖主任,检验结果出来了!从毕春生家里搜出来的半罐虫卵都是没有繁殖能力的处理蝴蝶……”
“那么问题来了,”宣玑磨蹭了一下自己的下巴,“东川的那个小男孩,到底有什么特别?”
“我们排查了那男孩所有的社会关系,他跟异控局没有任何直接或间接的联系,这个事件里,跟他接触过的只有最后一个祭品季清晨,”肖征语速飞快地说,“季清晨没什么特殊的,也是毕春生救过的人,平时靠做视频和直播赚钱不过做的不是什么正经直播,都是些哗众取宠的东西。哪有事故他往哪钻,夜路走多了,有时候也遇见‘真鬼’,他经历过的一起食人兽事件是毕春生处理的。”
“他是最后一个祭品,‘没什么特殊的’本身就很特殊。”宣玑说,“这个小胡子在网上放了四十多个短视频,还有十几场直播,这几天我都翻了一遍……”
肖征一愣,没想到宣玑看似吊儿郎当,工作居然做得这么细致,震惊地问:“你全看了?就这么几天的时间?”
“对啊,”宣玑莫名其妙地一摊手,“零碎时间,顺手翻一翻你平时不刷短视频吗?就……等车、洗澡、上厕所,吃饭……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,没有‘吃播’,你拿什么下饭?”
肖征:“……书。”
宣玑也震惊了:“你有病吧?”
网瘾青年和铁血老干部面面相觑,互相都觉得对方不可理喻。
肖主任这会用得着他,只好暂时求同存异,问:“他的视频怎么了?”
“这四十多个短视频里,大部分内容都是他给别人解决‘灵异问题’,神神叨叨的,一看就是江湖骗子套路,”宣玑说,“一拨人固定追随他,没事就给别人讲‘大师’是怎么救命的。”
“托儿吗……他们管那叫什么,‘网络水军’?”
“还真不一定,这些人叙述水平有高有低,每个人的故事都有自己独特的版本,如果是水军,水得太真情实感了。不过虽然版本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