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初已经不想说话了。
他垂下视线,语调平板:“算了,我不找了。”
说完转身走了。
“你给我等等!”姜雨彤不依不饶,“回来把话说清楚!你居然当自己的亲妈和弟弟是小偷,你还有没有良心?!”
她还在喋喋不休,谢振南一言不发,谢淼淼小声地劝了几句什么。
言初听着身后的谩骂,只觉得无比荒诞。
他真的只是想问问,他们有没有看到是谁去过他的房间,碰过曲谱而已。
为什么,生他养他的那个人,会用最大的恶意来揣度他?
言初一直想搞清楚这个问题,可是他尝试了所有的办法,都没办法和姜雨彤有效沟通。
他从一开始的委屈到愤怒,再到现在的无奈,已经不会为对方的态度伤心了。
言初回到房间,重新拿了纸,准备靠回忆将曲谱写下来。
他想用编曲软件的时候才发现,手机不知什么时候关机了。
给手机充上电之后,言初去洗漱。
出来时打开手机,顿时涌入许多未读消息,手机嗡嗡震个不停。
言初翻了翻,未接来电都是宋呈砚打的,微信也塞满了红点。
他略过好友申请,点开了和宋呈砚的对话框。
没看前面一连串未读消息,直接回了个表情包。
几乎是同时,宋呈砚新的消息就发了过来。
“被阿姨说了?”
言初忽略了这个问题,回复:“你到家了没?”
“还在外面。”
言初擦头发的动作一顿,眉头轻轻皱起:“你自己?”
宋呈砚发来一张照片。
是十字路口,每次他们都在这里分开,各自回家。
言初怔了怔。
“大半夜的不回家,你喂蚊子呢?”
“对不起。”
这两条消息同时出现在对话框里。
言初指尖顿住。
宋呈砚:“不要看隔壁学校的猛A了,看我。”
红晕再一次迅速蔓延,言初烦躁的揉了揉脸。
“是挺猛的。”言初发着消息,将房间的门开出一条缝伸出脑袋往外看了看,“刚才砚哥踹人那一脚特别帅,尤其是掏钱摆平事情的时候,A炸了。”
在楼下聊天的谢家人已经各自回房了,客厅的灯光暗了下来。
言初随便穿了一件衣服,踮着脚尖悄悄从后门摸了出去。
宋呈砚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,灯光穿过树叶在他的身上落下斑驳的影子。
手机上他发过去的消息停留在五分钟之前。
言初没回,这个时间他可能睡了。
宋呈砚把手机收起来,准备回去了。
“干嘛?大半夜把我薅出来,人没见到就走了?”
言初从围墙的影子里走出来。
他的头发还湿着,软软地搭在额前,身上宽松的衣服和休闲裤显得他少年的身形有点单薄。
宋呈砚把外衣脱下来,从头落下去裹着他的上半身,顺势一带,将言初拽到跟前。
“喝了酒还湿着头发吹风,明天我就得去医院看你了。”
宋呈砚嗓音慵懒,被酒精浸润过,略微沙哑。
昏黄的灯光打落在他的发顶,眉骨没在明暗的光影间,眼神温柔得要命。
言初脑袋被裹在外衣里,鼻息间是浅浅的雪松香。
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半夜要出来,也不知道来了之后该说什么,只是觉得,他想见宋呈砚。
哪怕什么也不说,跟他待一会儿也行。
言初垂着眼,视线里是宋呈砚垂在身