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穿着黑色绣金衣袍,站在窗外,腰带上的重工刺绣栩栩如生,身量高大,将温书筱的视线完全遮挡住了。

温书筱淡淡瞥他一眼,猛地将木窗关闭。

落下的木窗荡起一抹弧度,差点碰到交白鼻子。

交白摸了摸鼻子,脸色悻悻,自讨没趣,绕到房门走了进来。

他十分自来熟的在温书筱对面的软榻坐下,撑着下巴看她。

“筱筱,这么不欢迎我?”

“我找你这新住处,可是费了一番功夫。”

温书筱丝毫不领情,纤白玉指拎起茶壶,给他倒了杯温茶,漫不经心道:“今时不同往日,我可是有情郎的人,万一让他看到大白日有男人翻我院子,我几张嘴都解释不清楚。”

“所以呀,以后别翻墙进来了,坏我名声。”

听到“情郎”二字,交白脸色蓦地严肃起来。

前几日一别,回去之后他立马便派人调查了。

筱筱口中的情郎竟是大理寺少卿谢清远。

她为了报复周书齐和孙襄芸,竟自己亲自出手了。

“筱筱,你可知谢清远是什么人?”

交白神色太过于严肃,还透着一丝明显的紧张,温书筱不免有些好奇。

她放下书籍,绵软的掌心撑着下颚,一动不动注视着他,目光打趣。

她自认为识人能力还不错,相识一个月以来,对谢清远的人品秉性也还算了解。

能让交白这么紧张,难道谢清远暗地里十分可怕?

见筱筱神色如此,交白便知道她没听进去。

也是,她一贯执着,得罪她的人宁可错杀都不会放过,怎会因他只言片语就草草结束计划。

但谢清远,真的得罪不起。

他贵为皇室子孙,都尚且不是谢清远的对手,何况筱筱一个贵族庶女。

“筱筱,我知晓退婚之事你心里不舒坦,但谢清远,真的不是你我能轻易能掌控的。”

“他年纪轻轻便身居四品高位,即便他父亲是一品高官也很难做到,这都是踩着人血上去的。”

“更何况你现在还隐瞒了真实身份,倘若来日他知晓了,定不会饶过你的。”

“筱筱,放弃吧。”

放弃?

温书筱冷笑。

她想做之事,从没有放弃一说。

再者,她计划进展的如此顺利,交白调查之后肯定十分清楚,但他竟还让她放弃?

这其中,是否有什么猫腻?

难道,交白和孙襄芸是旧识?

木珠掉落在矮案上,“啪嗒”一声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
温书筱漫不经心拾起,望着交白道:“短短几天,就把我做的事情调查清楚了,交白,你在京城人脉很广呀,真是厉害。”

“既然你让你对谢清远如此了解,那便说说他如何不简单。”

交白不知温书筱心中所想,只以为她不想轻易放弃。

他叹了口气,缓缓道:“筱筱,别的我不多说,就京城贵族灭门案,近几年,大多都是他经手的。”

“这在京城并不是秘密,凡是在京中任职的基本都有所耳闻。”

“从尸海沾满鲜血走出来的人,有几个是善茬?”

他没说的是,三年前,谢清远便加入了太子党,他被追杀至永州的事,就是谢清远做的。

手段强硬,心狠手辣至极,压根都没想给他留活路。

温书筱拨着木珠的手指一顿,有一瞬间的愣神。

交白的话和她所见的谢清远,好似根本无法联想到一起。

她去过好几次大理寺,几乎每次他都在公务房,面容淡漠清俊,但也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