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安也点了点头,然后随同赫巡一起走出了房门。
送走赫巡以后,云楚也困了,她叫人备了水,匆匆沐浴完以后便往寝房走。
意春一路伺候,可态度甚至比云楚刚见到她时还要好。
云楚并未戳破意春的心思,她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,这样的人反而最好控制。
云楚最讨厌的就是打着爱与喜欢的旗号做事,太不牢固。这世上唯一能使人忠诚的,只有利益。
她歪着头看着意春,道:“意春,你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呀?”
意春连忙移开目光,心中纠结半晌还是道:“姑娘,您同殿下……?”
云楚却仍然在看着她,这样的目光令她觉察出几分压迫感,只听云楚道:“怎么了呀?”
意春抿了抿唇,索性直接道:“……是什么关系呀?”
云楚弯起唇角,并未直接回答,而是道:“你不是都看见了吗?”
正是因为意春看见了,她才会觉得疑惑,她磕磕巴巴的开口:“奴婢愚笨。”
云楚总是像一个小姑娘,她掩唇偷笑,然后道:“愚笨也好呀。”
她的声音清亮温软,若是不仔细听还以为她在撒娇:
“我们只需要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比如说我,我想要好好活着,所以我只要做好我该做的事就好啦。”
她半蹲下身子,那张明艳动人的脸突然出现在意春目光内,她心中一紧,被这样一吓差点叫出声来。
可是云楚的声音仍然温软甜美,她甚至在对着她笑:“为了想要的,做好我们该做的。”
“意春,你觉得是不是呢?”
情动
意春当即便跪了下来, 昏黄的烛光下,女婢的肩膀微微颤抖,额上泛了冷汗。
她声音压的低,沉默不过片刻, 再抬眼时一双清亮的眸子就带了坚定, “姑娘说的是。”
“奴婢是姑娘的婢子, 姑娘有何吩咐尽管吩咐奴婢,奴婢绝无二话。”
这是在同云楚表忠心了。
但云楚并不在意她忠心与否, 她只是单纯的不想让这个小丫鬟把自己一天的行踪, 甚至言谈都报给赫巡。
当然,她觉得赫巡应当也不至于无聊到知道她一天吃了什么, 说了什么, 那个傻子目前对她还没有一点防范。
但凡她露出的破绽的,都是可以展露于人的。春意知道,今日她若是将此事告诉旁人也无伤大雅,可这才正是这个女人的高明之处。
富贵险中求, 这个女人看似什么都没有, 但她却有一个足以绝杀众人的优势, 那就是殿下的偏宠。
意春在宫中多年, 自然明白当美貌, 上位者的宠爱, 以及智谋汇集一身时候,才称得上是杀器。
云楚站直身子, 裙裾扫过了意春放在地上的手, 道:“快起来吧, 怎么跪下了?”
同有点脑子的人打交道就是方便, 不必多费口舌。
意春缓缓站起身来, 偷偷看了眼坐在梳妆镜面前的云楚,开门见山道:“云姑娘,您刚来可能还不知晓,殿下迄今为止房内连个供晓事的都没有,关于婚姻之事,圣上还有太后娘娘催过好几回呢。”
这倒是让云楚有些意外,她猜到赫巡没怎么跟女子接触过,但从未想过居然是从未跟女子亲近过。
她以前在湫山的时候,但凡有些背景的男人,不到弱冠就有好几个通房以及几房姬妾,洁身自好一些的兴许只有一两个侍妾,也不会出入些声色犬马的场所。
于是云楚由衷道:“还挺干净呀。”
意春:“……”
云楚百无聊赖的将妆台上昂贵的钗环放下,问:“然后呢?”
意春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