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!您就可怜可怜少爷,莫要打他骂他,莫要再去打扰他了!”
南风一口气说到这里,只觉近一年来心中的郁气终于散了些。
他知道自已违背了少爷的意思,此事之后,他会自请领罚,而后辞别,只求夫人放过少爷。
安阳伯夫人呆呆听完南风这些话,只觉整个人好似都被掏空了般,又似有什么东西拽着她不住地往下坠。
一阵天旋地转之间,她缓缓扭头,看向了不远处的安妈妈。
她张了张嘴,却不知为何一个字也说不出来,浑身冷得很,抖得像筛子。
她想要借力,便朝香案伸出手去,结果不小心扫到了案上的木偶。
吧嗒
木偶就这般摔到了地上,摔出了一条从头到脚的裂缝来。
安阳伯夫人瞪大了眼睛,定定看着地上的木偶,只觉自已仿佛也随着木偶碎裂开来,什么念想都散了。
都散了……
就在这时,院门口传来一道疾呼声:
“夫人!”
是安阳伯和温成业赶来了。
第63章 该死的是我
这一路来得太急,安阳伯的额上甚至淌下了汗珠。
院中一片狼藉,什么香案贡品他早已见怪不怪,毕竟西院从前也没少办过各种法事。
只是此时安阳伯夫人跪坐在地,脸色煞白中带着蜡黄,当真吓了他一跳。
怎的十日不见,感觉夫人又消瘦了许多?
他匆忙迎上前去,在安阳伯夫人跟前蹲下,可还未开口,就注意到了地上开裂的桐木人偶。
木偶是趴着的,下面还垫着一张黄色符纸。
安阳伯忽然生出了极不好的预感。
他急忙伸手捡起木偶,翻过来的瞬间,就看到了一张有血色晕开的符纸。
上面写着的,是江浔的生辰八字。
安阳伯整个人猛地一抖,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,御林军毫无预兆围了安阳伯府,可能不是因为江浔,而是因为自家夫人。
“夫......夫人,这是什么?”
安阳伯夫人的目光随着木偶移动,但两眼空空,似乎根本没听到安阳伯的声音。
这时候,南风走上前来,将另一张符纸递到安阳伯面前,并附耳低低说了什么。
安阳伯闻言彻底僵在原地,圆瞪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,面白如雪。
这时候,御林军统领温成业走上前来,抽走了安阳伯手中的木偶,又冲南风伸出手去。
南风十分干脆地交出了黄符。
少爷早有预料,今日被派来的人定是圣上心腹,御林军统领温大人,而他只消将一切证据奉上即可。
这时南风又转过身去,指着被擒住的安妈妈,冷声道:“温大人,此乃人证。”
北风立刻押着浑身发软的安妈妈走上前来。
温成业扫了一眼,扭头看向安阳伯夫人,淡声道:“夫人也得随我走一趟。”
安阳伯一听这话,霎时四肢冰寒,急忙去护安阳伯夫人,疾声道:
“温统领,我随你走!”
温成业蹙眉,好心提醒了一句:“伯爷,此事你并不知情,只怕到了御前也无话可说。”
“且江大人如今在宫中处境不妙,在此多拖延一刻,只怕江大人越发水深火热。”
安阳伯闻言面色剧变,可犹豫片刻,还是挡在安阳伯夫人面前,疾言道:
“温统领,内子受了打击已神志不清,只怕到了御前更要坏事。”
“可否给我一些时间问清真相,我随温大人你入宫面圣!”
温成业瞥了眼面如死灰的安阳伯夫人,想到出宫前圣上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