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动作虽因疼痛而略显迟缓,却带着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定。

他的喉咙微微滚动了一下,像是咽下了翻涌的痛楚,旋即继续开口:

“父皇,儿臣自记事起,便知此生荣宠皆悬于父皇一念之间。”

“二十余载,儿臣无一日敢有懈怠,君子六艺、文墨经史、乃至刀枪剑戟,儿臣样样精通,游刃有余。”

“大哥三弟会的,儿臣不曾落下,他们未曾涉猎的,儿臣亦能信手拈来。”

“儿臣唯愿父皇垂怜,哪怕只是一句赞许,甚至父皇只要冲儿臣点点头,儿臣也能欢喜好几日的。”

话至此处,赵怀朗不由发出一声苦笑,可盛帝却已然愣住,甚至忘了出言制止。

如此心路所历,听着何其熟悉,盛帝的脸上甚至有了一丝恍惚,只觉殿中开口的不是赵怀朗,是曾经的他自已。

赵怀朗没有停下。

“然而日复一日,年复一年,父皇的目光从不肯在儿臣身上暂歇片刻。儿臣惶恐,自责自问自疑,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好,才被父皇如此冷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