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嘉珩和纪学义立刻快步跟上。
自始至终,场中还有一人置身事外,便是崔明珏。
他将所有人的表现都瞧在了眼里,尤其是......沈嘉岁。
她从看台上一跃而下,奔向江浔的时候那般急切,却脚步坚定。
若他不曾心悦沈嘉岁,不曾那般认真注视着她,只怕也看不出她隐藏的心绪,还有确认江浔安然无恙时,她那显而易见的如释重负。
自已是不是已经没有机会了?
可沈小姐若当真倾慕江浔,当初为何又会拒了荣亲王爷的保媒呢?
崔明珏如是想着,心中漫起一丝希望,不愿未出师便言败。
今夜腊梅林,自有定论。
......
这边,沈嘉岁跟着赵怀真她们回了看台。
她敏锐地注意到,四处的宫人竟都撤下了,不由眉头一蹙,加快了脚步。
掀帘而入后,太子妃孤身一人坐着,身旁竟连一个伺候的都没有。
沈嘉岁急忙悄悄打量太子妃的神色,竟见太子妃眼睫湿润,瞧着似乎......哭过了。
而她双手不自然地交叠在身前,左手轻捂着右手腕,宽袖未曾遮住的地方,隐约叫沈嘉岁瞥见了一抹红痕。
怎么回事?
“嫂嫂,朱嬷嬷呢?”
赵怀真显然也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,面上却故作天真,大咧咧问道。
太子妃下意识拉了拉袖口,温声道:“本宫本是想叫嬷嬷将烨儿接来瞧瞧热闹。”
“倒没想到比试这般凶险,烨儿到底年幼,本宫便又唤宫人将嬷嬷叫回来,此刻想必还在回来的路上。”
这厢太子妃话音刚落,后头的幕幔突然被人匆匆掀开。
“娘娘,奴婢已将”
朱嬷嬷一抬头,猝然瞧见沈嘉岁她们,当即止了话头。
这时太子妃已经站起身来,温声道:“既然这边都结束了,本宫便回去暂歇歇,左右正宴要到晚上。”
“怀真,你多陪陪宁儿。”
赵怀真急忙点头,众人行礼恭送。
看着太子妃的身影消失在幕幔后,沈嘉岁微微蹙眉,还没想出所以然来,赵怀真已经一左一右揽住了她和拓跋宁。
“午膳我们一起用,先再去逛逛?”
拓跋宁显然也兴致颇高,连连点头。
沈嘉岁自然无有不从,三人由宫女做伴,从侧边出去了。
.......
另一边,朱嬷嬷搀着太子妃,此刻心头仍惊跳不止。
谁也没想到,二殿下会无声无息地闯进来,当真吓得她三魂没了七魄。
她更没想到,时隔这么多年,二殿下竟还未死心,竟还敢唤.......太子妃的闺名。
思及此,朱嬷嬷也有些失了神。
当年确实是二殿下先识得太子妃的,但世间之事,哪能皆以先来后到论之呢?
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同样一往情深,只可惜苍天无眼啊.......
“嬷嬷,休要叫烨儿瞧出端倪来,他是个聪明孩子。”
这时候,太子妃的声音幽幽响起,唤回了朱嬷嬷的思绪。
朱嬷嬷扭头,瞧见太子妃眉眼间的悲郁之色,喉头一苦,轻轻应了声是。
.......
碧华阁。
屋内暖烘烘的,赵怀襄只着一件素色长衫,怀中抱着个尚在襁褓的婴孩。
襄王爷今年也不过及冠,六月才得了长女。
“王爷,抱了这许久,歇歇吧。”
襄王妃裴时茵从内室出来,一身月白长裙,面上犹带着笑,一瞧就是个温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