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阳反应迅速,忙抬手示意白主簿挪步,两人到一旁小声商谈条件去了。

“你们……”江璟房憋着满腔怒火,无处发泄,狠鸷瞪着关漓。

若是眼神能充当刀子,关漓恐怕早被他的眼神凌迟了不知几遍。

他指着关漓鼻尖,手指气得颤抖:

“算你们狠!”

关漓轻嗤出声,不屑白了他一眼,转身对那边的白主簿道:

“快下雨了,时间紧迫,我看咱们还是尽快去坊间看一眼实验田。”

没有亲眼看见稻田的恢复程度,关漓也无法得知究竟是哪一个步骤做错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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闷雷碾过大地,脚踩着雷声,一行人又匆匆离开后坡,要往坊间去。

田边,江璟房憋着怒火,目送关漓走远的背影,目光怨毒。

几个打手立即狗似的,围拢到他身旁。

有个打手大声道:“少爷,这下没人阻拦,小的去踩烂她们的田,给您出这口恶气!”

“蠢货,踩!踩!”江璟房抬腿,追着那打手踹:

“没用的废物,没听见那泼妇说的么,江家的农田还等着药方治病!”

她们既然敢大摇大摆离开,就笃定了他不敢再恶意损坏稻田,这蠢货,竟还来挑唆他。

江璟房正发泄着,突然从旁探出个人,帮着他踹那蠢货,嘴里高声骂咧道:

“你脑袋是装驴粪的,尽给少爷出孬主意!活该挨揍!”

骂完,对江璟房挤出笑脸,出谋划策道:

“少爷消消气,这个仇,咱们必须报,但不必咱们出手,一招借刀杀人就足够把她们摁死!”

江璟房和其余打手的视线,立即汇聚在他脸上。

江璟房被勾起好奇心,“刘老三,你把话说清楚。”

刘老三贼眉鼠眼,一双眼睛嘀溜转了转,笑道:

“少爷,依我看,她们根本就是坟头烧泥人糊弄鬼,未必真能治得好云纹病;

要是衙门、乃至全县百姓发现,被这两个女子当成猴子耍,到时,不用少爷出手,自会有人收拾她们!”

江璟房眉心皱了起来,半信半疑:

“可万一,她们真能治好呢?若是治不好,我江家今季粮食岂不是损失惨重?”

涉及田产利益,江璟房即使再仇恨关漓,私心里也希望她们真能把稻田治愈。

刘老三看穿了他的心思,立即顺着话头,答道:

“能治自然好,后头咱们慢慢找法子弄她们就是了。但万一她们治不好,咱们就让衙门和县里的百姓,替您报这个仇,岂不是大快人心?”

江璟房表情稍霁,有些迫不及待:

“你接着说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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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添粥庵,庵堂里的打手已经不见了,庵内本就清贫破败,财物上没什么损失。

沈冬七巡查过庵堂内外,确认没有藏人,才返回衙门上值。

黄豆大的雨滴很快就落了下来,前院地面的白色粉末,在暴雨冲刷下很快便痕迹全无……

关漓披戴斗笠蓑衣,弓腰在前院里仔细寻查。

肩膀突然被人隔着蓑衣拍打两下,她吓一跳转过身。

“施主是在找这个吗?”

空阳也披了一身旧蓑衣出来,两指捏着个防风打火机。

关漓眼皮微微颤跳起来,立马伸手去接。

空阳却把打火机藏到蓑衣底下,转身:

“跟我过来!”

她小跑着,率先躲进正殿。

雨具脱在门口,两人身上氤染了不少水雾,低头拍打衣物上的雨珠。

“有些事,我早就想问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