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言是她编的,早已烂熟于心,寥寥几句,突然身体剧烈抖动,仿佛鬼上身般……
站在树下的刘老三目瞪口呆,看她疯疯癫癫的模样,菜刀挥舞得犹如武将手里的长枪大刀,脚步不由自主往树干后挪,生怕菜刀一不小心,就如飞镖似的甩到他面门上。
关漓在庵堂外面跳大神,舞了一翻,指桑骂槐,突然闪身躲回了庵堂里。
大门砰然紧闭。
刘老三扁了扁嘴,满脸不屑,“切~”
还以为要耍什么把戏呢,就这?以为能吓唬住他?
弯腰从地上掐了根狗尾巴草,叼在嘴里。
突然
“嘭!”
一声爆炸,犹如平地响天雷,炸在他脚边。
刘老三“嗷”一声,抱头鼠窜。
跑出了很远,他才惊魂未定,抬头望着晴空万里的天,又看了看树下被炸出个黑坑的地方。
“咋……咋回事?”他舌头打结,神色惶恐:
“鬼?真有鬼?”
再也不敢待下去,刘老三吓得屁滚尿流,飞快逃走了。
庵门后,关漓眼睛从门缝中瞧见他跑远,齿关微微咬住下唇,有些郁闷:
“可惜了。”
土炸炮没仍准,就差那么一点儿……
闩上庵门,她仰头看了眼天色,该做晚饭了。
拍了拍手掌,便快步往后院去。
没靠近就听见婴儿撕心裂肺的哭声,关漓忙回到房内,就见空阳抱着孩子,来回轻晃安抚。
见她进来,空阳满脸疲惫,道:
“打旱雷把孩子吓醒了。”
哭声刺耳,关漓把星河搂到自己怀里来。
安抚了许久,才总算止了哭声,又慢慢睡过去了。
关漓长松出一口气,将孩子放到床榻上,跨出房门,空阳已经包揽了煮饭的活儿,正蹲在泥灶旁,一边守着火,一边动作麻利地摘菜。
两人配合着煮好了晚饭。
炒菜出锅时,倏然一阵狗吠声从后院门外传来。
几乎立即,两双眼睛齐刷刷望向后门,就见沈冬七牵着只黄毛土狗,出现在门口。
“汪汪汪汪”土狗认生,立马冲着两人狂吠起来。
沈冬七出声呵斥,轻轻拽动绳索。土狗立即停止吠叫,吐着长长的舌头。
关漓神色诧异,率先反应过来,问:
“这狗是从哪弄来的?”
“跟同僚家里买的,花了一壶烧刀子。”
沈冬七将狗栓到屋檐窗口下,目光下移,落到她手里的菜盘上,唇角含笑:
“回来得正是时候。”
说罢,快步进了自己的厢房,将里头的方桌搬出来,摆在后院空地上。
见状,空阳立马去灶房拿碗筷。
她们三人同住,这几日都是这样吃饭的。
趁夜幕未降,在后院里摆桌吃饭,晚饭后再各自洗漱,开始轮值守夜。
忙类了一日,又割了不少刺藤,关漓手臂和掌心处,隐隐还有刺痒感,很是难受。
今日不便再去溪流那儿沐浴,吃过晚饭,她便火急火燎打了一桶水,拎去水房。
后院里有水房,只是狭窄无比,房顶修补过几次,却还是露洞的,又低矮。
关漓蹲在水房里,草草沐浴完,换了一身干净衣裳,这才觉得清爽些。
这一夜,尽管墙根下摆了刺藤,又添了一只狗,但三人仍不敢松懈半分……
熬到天明,一夜无事发生,关漓悬在半空的心这才稍稍落回了肚腹中。
清早,关漓和沈冬七几乎同时出门。
顾忌庵堂前门不知是否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