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起那一晚,义母说的那番话,他心脏顿时隐隐绞痛了起来。
见他满脸落寞难过,关漓以为他不知自己已经解了毒的事,便坐下来,耐心解释道:
“你身上的毒,长公主已经从晋王那儿审出了解药,你不用担心。”
接着,她便把这几日发生的事细细和他说了一遍,轻声安抚:
“事情已尘埃落定,你现在什么也别多想,好好把身体养好……”
沈冬七沉默不语,双目望着床尾的纱帐,目光空洞,仿佛一个丢失了魂魄的空壳,看上去无比憔悴难过。
关漓心也不自觉跟着难受起来,握住他骨节清晰的大掌,担忧望着他。
冰冷的掌心被染渡了暖意,沈冬七转头,空洞的眼神逐渐在关漓脸上找回了焦点。
他声音晦涩,眼眶渐渐泛上红意:
“活着,没有意义,不必管我。”
关漓心头一震,脑海里跃上他那晚晕厥前说的话。
“怎么会没有意义?”关漓将他手掌握得更紧,死死地攥着,道:
“你晕过去四日,我整日整夜盼着你醒来,这世上还有人牵挂着你,怎么会没有意义?”
沈冬七眼角红意蔓延,手掌缓缓抽出,嗓音无比喑哑:
“我不过是个被人利用、任人摆布的傀儡。出生就克死亲人,认仇人作母,背叛主子,被主子抛弃……”
说到最后,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,语气不禁哽咽。
“你不是傀儡,是我爱的人!”关漓将他手掌紧紧捂住,不让他再抽退半分,和他十指相扣:
“从前已成为过去,从今往后我们可以一起重新开始,你把身体养好,想回家乡寻亲也好,隐姓埋名也罢,总之,大夫花了那么多名贵的药材救你,我奉出所有的宝藏求长公主给你弄来了解药,你怎么能自暴自弃!?”
沈冬七避开她灼热的视线,语气失落冷淡:
“就当我辜负了你,我配不上你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还有什么好说的。”关漓心凉了半截,松开他的手,“原来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、自作多情。”
看着他毫无斗志的落寞模样,关漓心里赌气,也不想再热脸贴冷屁股,转身离开。
夜色渐浓,江璟房的灵柩还停在江宅里,江家四处挂满了白绫,白色的灯笼将夜色映衬得愈发阴森瘆人。
第二百二十章 吻(大结局)
第220章
鞋底快速摩擦地面,关漓冷脸回到留宿的小院,经过空阳所住的客厢,见里面烛火还亮着,纱窗上映照出空阳怀抱婴儿来回走动的身影。
关漓停驻脚步,曲指轻叩了叩门。
开了门,关漓抬手摸了摸空阳光滑的脑袋,低声嘱咐:
“收拾收拾包袱,咱们回家。”
说着,从她怀里接过熟睡的女儿。
空阳错愕了一瞬,脱口问:
“我们不等沈施主苏醒了吗?”
“他已经醒了。”提起沈冬七,关漓心情愈发低沉,将方才的事简单说了出来,道:
“他和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,以后不要再提他。”
空阳望着她气鼓鼓的模样,有些忍俊不禁,问:
“姐姐和沈施主同生共死,经历了那么多考验,当真能因为他一时的消沉就不在意他了?”
关漓泄气道:“他现在固执得像一个榆木疙瘩,钻牛角尖根本没法沟通。”
空阳突然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号,眼底闪过狡黠:
“贫尼有一计,不知施主可要听一听?”
说罢,不等关漓回答,就已忍不住凑到她耳边低语。
听完,关漓惊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