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义母。”他压低声线,低声提议:
“昨日县内挖出腐尸,我看不如趁机栽赃到空阳身上,让她做替死鬼,咱们就可借刀杀人,不费吹灰之力。”
青风默默听着这些话从他嘴里吐出来,悄然停住了脚步,眼神复杂冰冷。
“用不着那么麻烦。”老妇摆手,抽出腰间的软剑,穿过后院回廊:
“直接杀了扔去乱坟岗就行。”
福县里连续出了两件大事,哪里还有人关注添粥庵的尼姑?
沈冬七薄唇略微泛白,“姜果然还是老的辣,单这一点,孩儿就钦佩不已!”
说话间,两人脚步已经来到地窖附近。
沈冬七主动道:
“这种粗活儿不必义母动手,孩儿下去把人背上来。”
说着,他已经身手矫健,梯子也不踩,径直跳下了地窖。
光线一暗,鼻尖立即嗅到地窖里闷腐的异味,沈冬七墨眸掠扫一圈,将角落奄奄一息的空阳拽起来。
两指往她唇峰一碰,塞入一颗止血丹。
他动作干净利索,把人驮出地窖,紧接着,当着义母的面匕首连捅空阳三刀。
刀刀沉闷入肉,抽出时,血浆泉涌。
老妇见状,收起了软剑,递给他一个麻袋:
“别留收尾。”
她匆匆转身,急着去覆晋王命令。
“咚”的一下,沈冬七盖上夜香桶盖,推着木板车从后门迅速离开。
收倒夜香的板车轱辘轱辘从街上碾过,人人捂鼻躲远。
沈冬七乔装成老头,在众目睽睽之下,将空阳运出福县。
黄昏,乱坟岗。
沈冬七将木桶盖揭开,倒出空阳,看她衣衫的血水已经干涸发硬,脸色惨白如鬼,俨然一副血流不止而身亡的迹象。
掏出另一粒药丸,用力撬开空阳齿关,将她下颚往上一抬!
片刻,昏迷中的人终于恢复了丝微意识。
“空阳,能听见我说话么?”沈冬七单膝跪着,把人半扶起来,拢在肘弯。
空阳眼皮掀开一条细线,嘴唇喃喃。
“说什么?”沈冬七察觉到她情况糟糕,似乎在不断重复着什么,忙把耳朵凑近。
“江玉盈,江玉盈……”
·
夜幕降落,江家。
江玉盈匆匆赶到小院柴房,脸色震惊:
“她怎么伤成这样?你……”
沈冬七语速急促:“时间紧急,先找大夫给她治伤。另外,你是否和关漓事前达成了什么协议?”
添粥庵和江家的恩怨,福县里谁人不知?可如此紧要的关头,空阳竟一直念叨她的名字,和关漓绝对脱不了干系!
被他凌厉的眼风扫量着,江玉盈迟疑片刻,点头坦白:
“我们的确有商量过,她说要逃离一段日子,彼时我秘密收留空阳和星河,但计划还没实行,她就被逼去跳崖了。”
事有巨变,江玉盈也在暗中派人四处寻找空阳跟星河的下落,没料想,沈冬七居然把人主动送过来了。
思及此,江玉盈急忙追问:
“星河呢?她还安全吗?”
沈冬七墨眸微垂,“暂时无虞,但拖延下去就凶多吉少了。”
身为属下,他了解晋王,若是没有利用价值,晋王真会毫不眨眼杀了星河,哪怕星河是关漓和他所生的亲生女儿……
见江玉盈这儿也问不出关漓的线索,沈冬七匆匆交代几句,就摸着夜色跳出了江宅。
他前脚厉害,不远处的树后立即探出个脑袋来,瞄了眼投出光芒的柴房,就匆匆奔向江璟房的院子。
“她十有八九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