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当我求你,他的身份没你想得简单,他此行的目的,也不在参与利田政策,那只是个烟幕弹罢了。”
江玉盈半信半疑,一双狭长凤眸细细捕捉关漓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。
沉吟了好半晌,玉盈才开口:
“你坦白告诉我,金旺既无意参与县衙利田政策,那他真正的目的是什么,背后又有什么靠山?”
关漓直起腰,转身踌躇。
江玉盈追到她身后,看着她一身粗布衣的老妇打扮,低声道:
“你不想说,我也不会勉强,只是你我合作也到此为止,今后别再来找我。”
说着,就提高音调要喊莲溪送客。
关漓忙拉住她手臂,“我说!”
此时是白日,宴客厅的大门半掩,光线只透进来一半。
两人站在阴影范围内,面对面望着彼此。
关漓低叹一声,打破沉默;
“他要找的是猪岭山的一处地墓,至于具体的,我也不清楚。”
“墓?”江玉盈眸底掠过惊愕,有些怀疑:
“好端端的,找什么墓穴?”
她没听闻福县一带葬过什么大人物的墓穴……
关漓摇头,顺势道出了今日来的目的,道:
“我只知道,他对地墓一事极其关注,且逼迫我也进山,所以我今日来,除了向你解释原因外,是想托你帮我女儿寻一个可靠的奶娘,也劳烦你关照空阳,我这一去,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下山,更不知还有没有命能回来……”
“什么?”江玉盈睁圆了双眼,“连你也要进山?”
关漓微微颔首,“民心所向,县里估摸很快就会动工修筑水窖,修筑之日,就是我进山之日。”
闻言,江玉盈顷刻明白过来,道:
“金旺是要借利田政策障众人的眼,方便他偷摸进山找墓?”
“等等……墓……”玉盈忽的想起了什么,眼睛雪亮:
“我只听闻多年前泉县一带,曾有水匪藏了大批的宝藏,这么多年来,吸引了无数寻宝人,金旺会不会也是为宝藏而来?”
“可他为什么不去泉县,而是来我们福县?”
“水匪的宝藏?”关漓更是迷惑,接话道:
“按理说,他目光不该那么短浅,怎会看中水匪藏的那点金银财宝?”
如若真如玉盈所说晋王是想寻藏宝洞,且不惜代价,亲自费尽周折进猪岭山猪岭山里到底藏了什么?
两人百思不得其解,但都清楚,事情绝不可能那么简单。
“或许,水匪的宝藏里,有什么重要的物件,或是线索?”江玉盈缓声开口道:
“我记得以前在哪本杂记传闻里看过,泉县的水匪曾做过海盗,在海上掠夺财宝无数,被朝廷严令驱逐,后来才转移到泉县;
难道金旺得了什么消息,认为宝藏洞的位置在猪岭山,而不在泉县?”
关漓杏眸闪烁出熠芒,心里豁然开朗:
“若你推测为真,他的种种行为,也能解释通了。”
海盗的宝藏,肯定不止普通财宝,晋王冒着追杀风险,远从京城而来,设下如此大的局,那些宝藏里的东西,必定举世惊闻……
看她表情生动,眼神里波光潋滟,江玉盈就知她和自己也想到一处去了。
她轻轻拽了拽关漓衣摆,浅笑盈盈,道:
“想让我帮你,你也得拿出些诚意来吧?”
“你也想要宝藏?”关漓立马猜到了她心中所想。
江玉盈眉眼压弯,“和聪明人对话,就是省心。”
她纤细白皙的手指,在关漓衣摆上缠绕了几圈,卷叶片似的,又倏然松开,低声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