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怎么突然吐血了?是被野猴子伤到了?”
可伤到也不应该吐血啊,猴子还没有能力把他打成内伤吧?
心脏冲撞着,她把人半拖半拽,让沈冬七靠着山壁坐下:
“我……马上就生火取暖,你坚持住!”
顾不上脏污,她开张双臂,蹲在地上把枯枝叶几下拢成一团。
背对着沈冬七,拿出打火机。
篝火光重新亮起来,关漓松一口气。
“好了……”她返身想把他扶过来。
转头的刹那,关漓表情骇然沈冬七单掌撑地,不受控制地口吐鲜血。
从没见过他吐血吐得这样可怖,关漓吓懵了。
怔愣了一瞬,她膝盖压着枯叶径直滑铲到他身前。
在人躺倒前,她及时接住了他。
“怎么会这样?”关漓声线微微变了调,泄溢出心里的慌乱。
沈冬七张嘴,鲜血将喉道几乎堵满,艰难呛咳了几下,靠在她怀里大口喘息。
“药……”
艰难抬手,指了指落在地上的包袱。
关漓将他扶正,飞快捡起他的包袱,翻开。
“是装在瓷瓶里的吗,哪罐才是?”
她双膝跪地,举着手里四个瓷瓶,让他辨认。
沈冬七此时像个血人,瘫坐在地上,浑身被雨水与血水裹住,脸色惨白如纸。
观察到他食指虚点了下最右边的瓷瓶,关漓匆忙拔开防水的软塞,将瓶子倒扣在掌心。
瓶内只掉落出两粒药丸,关漓将手心送到他薄唇边:
“快吃!”
沈冬七低头,两片唇在她湿凉脏污的手心轻嚅,衔起药丸艰难吞咽。
“来把衣裳脱了,先把身体烤暖和。”关漓顾不上身上的冷意,动手帮他先脱衣物。
有了昨夜的共处,加上他此时的危急,关漓动作熟练迅速。
沈冬七却急急抓住衣襟,虚弱喘息:
“不能脱……王爷……”
他嗓音沙哑得不成样子,才吐出几个字,就得紧闭双眼缓歇。
关漓急得拍大腿:
“你都要死了!”
说着动作粗鲁,猛地撕开他衫襟。
沈冬七无力阻止,仍要摇头:
“万一……”
“万一个屁!”关漓想骂人,又念在他虚弱,只好按捺急躁,边脱边劝说道:
“王爷他们是在附近没错,可那也离很远一段距离了,他们肯定在溪边找避雨的地方了。”
话音落,沈冬七身上的棉衫已经被她剥花生似的,剥了下来。
不多会儿,他整个人已经赤条条,裸·露在关漓眼底。
他面颊升起红云,胸膛剧烈起伏,弯腰又吐起了鲜血。
关漓替自己解扣子的动作一滞:
“不是吃过药丸了吗,怎么还吐血?”
忙不迭抓起剩余的瓷瓶问:
“还有哪些药能吃的?”
沈冬七半阖着眼眸,看她衣衫不整,蹲在自己面前,捧着瓷瓶的手指微微发颤。
他突然笑了起来,唇齿附着血污:
“你很害怕我死么?”
她在关心他,还是怕他死了没人再帮她抵挡野兽?
“怕!”关漓下反应重重点头,心乱如麻:
“你不能死,熬到雨停,我立马带你下山治蛇毒!”
沈冬七抬手,轻轻推开她捧药的手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