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再跟猪一样乱拱,就要被冻死!”关漓出声警告,“祸害自己没关系,毯里的问题要是被弄散,你就是害人害己!”
“……你放手!”沈冬七身体僵硬如石,脸颊红欲滴血。
她是疯了吗?
看见他此刻露出惶然无助的表情,关漓心里就爽快多了。
杏眸漾起了光芒,熠熠生辉,仿似两潭清泉。
关漓眉眼清亮,讥诮冷嗤:
“它比你这张硬嘴诚实多了。”
沈冬七微微喘息着,俊脸红得似火烧云,大掌在毯内擒住她腕部,咬牙:
“放手!”
“你回答我三个问题,我就放手。”关漓有恃无恐。
此刻她拿捏住了他,他进退维艰,不想在她被窝里呆着,就会被冻死,选择留在这儿,他就得解答她多日来的疑惑。
沈冬七黑眸晦暗不明,牢牢锁住她近在咫尺的脸。
大掌潮湿,悄悄施加了几分力度:
“你真当我拿你没办法了是么?”
冻得泛紫的薄唇微微翕张,他一字一句提醒她的身份:
“关侧妃!”
她现在已是王爷的枕边人,举止竟还如此……水性杨花!胆大包天!
越想,沈冬七手中的力道就越收紧。
关漓吃痛,微微拧起柳眉:
“我们不过彼此彼此罢了,沈侍卫!”
她脸颊凑近他几分,鼻尖几乎碰上他的下颚,轻声笑:
“你以为自己做过的龌龊事没人知晓?每天夜里趁我熟睡,在我耳边说些不着四六的骚·话!”
“这是你一个侍卫应做的事么?”
沈冬七心脏猛地一震,心跳如洞外的暴雨,噼里啪啦敲击他胸膛。
两人在毯内互相掣肘,关漓微微抬眸,纤长的睫毛仿佛两把小刷子,轻轻刷过他鼻翼。
她眼神清润,凝视着他此刻的脸,欣赏他的窘态。
良久,沈冬七仿佛才从木楞中夺回了神智。
他微垂眼睫,和她清澈见底的杏眸对视上。
他唇瓣颤抖了下,话从喉咙滚上来,碾得嗓音有些发涩:
“被你发现了?那么,关侧妃内心可有一丝丝感动?感动属下对你体贴入微。”
被窝隆起了他手臂的弧度。
沈冬七缓缓松开捏住她腕的大掌,随后轻搭在她腰上。
掌心发潮,他只敢用指腹轻摁在她后腰处,感受她体温从指尖传渡到自己身上。
两人距离就在咫尺,呼吸略重,便可如藕丝般交缠在一起。
沈冬七刻意压轻了气息,轻笑出声:
“暴雨连夜,寡女孤男共处一室,侧妃似乎比我这个做属下的,更猴急些。”
“那么……”他鼻尖轻轻蹭了蹭她腮颊,“属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。”
话落的顷刻,他瞬间夺了主动权。
大掌攀上她肩头,往下轻推,身躯就覆上了关漓。
关漓睁大了双眸,有些迷惘:
发生了什么?
他刚才还提醒她的身份,现在怎么就……
没错过沈冬七黑眸里稍纵即逝的揶揄,关漓遽然清醒过来。
“滚!”她乱拳砸在他肩膀。
沈冬七吃痛,默默承受。
只是下一瞬,她突然仰头对着他喉结咬来。
沈冬七表情一慌,立即从她身上滚下去,侧躺回她身畔。
薄毯乱了,寒气侵袭进来。
两人默契暂停了对抗,手忙脚乱掖住被沿。
“死骗子!”关漓低声咒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