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5章(1 / 2)

关漓顿时胸口砰砰,气急攻心,然而输什么也不能输嘴!

她干脆顺着他的话,讥诮怼回去:

“可不是么,毕竟王爷比你强多了,酣畅淋漓一场,确实费力气,多谢沈侍卫提醒了,说不准还真是累出来的。”

话落,关漓心里也有些迟疑,难道还真被他说中了?

晚饭只简单吃了粥,费心费力运动一场,这会儿也大半夜了;

想到此,她揉了揉腹部,好像是有几分饥饿感……

但是,越走,她眼皮就越沉重,像面粉掺了水,随时要黏合在一起。

迷迷瞪瞪的,大脑也因困倦变得迟钝,她仅凭本能迈动双脚,在稠黑的夜里摸索前行。

没了灯笼引路,路面又不平整,一脚踏进低洼里,关漓身体又不受控制踉跄了起来。

沈冬七落后她半步,脸色阴沉得厉害:

“侧妃这台步走得不错,不做戏子可惜了。”

这次,无论她要唱哪一出,他决意袖手旁观,看她还怎么演下去!

可下一瞬!

面前女人仿佛迟暮老妪,佝着腰一个倒栽葱……

“你!”沈冬七长腿猛地迈大,手指拎住关漓衣领,“不要命了?”

跌回他臂弯里,关漓杏眸半眯,挣扎:

“放开我,摔死也不用你假好心。”

她眼皮缓缓耷拉下去,大脑还有知觉,可身体有气无力,睡眠像泥沼,拽着她深陷无法自拔……

灯笼掉落,在安静的街上轻轻滚了半圈。

沈冬七半搂着她,眉峰深拢,大掌忽而钳上她两腮,微微收紧力气。

他冷嗤,“摔伤自己,稼祸于我么?”

对自己这样恨,宁愿摔得头破血流,也要让王爷明日·治他的罪?

原来这才是她的目的……

他压轻的话音吐离薄唇,被夜风搅散了,撕成片缕,飘进关漓耳朵。

意识被一双无形的手往下拽,她瑟缩了下身体,偎在他温暖宽阔的臂弯里,就沉沦入困倦的泥潭……

饿,困,没力气和他吵了。

她一如反常,非但没挣出他怀抱,反还卸去了全部力气,浑身像蛇般从他手臂间滑下去……

沈冬七攫着她腮,分明用了力气,应该有痛觉,可她为什么?

他双臂并用,把下跌的人用力抱住,欲言又止:

“你……”

晃了晃她软绵绵的身体,无论怎么摇,她眼皮也像被树胶粘连似的,始终紧闭。

竟不像演的了……

想起她方才所说,沈冬七表情不禁迷惘起来:

王爷喂她的毒酒,是慢性毒,断不可能此时就发作,并且,发作的症状应当是极其痛苦才是,怎会是困倦昏睡?

要么,真是被王爷弄成这般不堪一击?

想到此,他心脏像挨了几记闷棍,抿紧了唇。

微微弓腰,将绵软的人弄到背后,沈冬七双臂向后,穿到她臀下,往上一托一颠!

大脑不受控制地,回忆起和她欢愉的场景,即便是最后累倒在他身畔,她也是精神奕奕的,红光满面喘着大气,从不曾像现在这样,走到半路就累得睡着……

压制不住心底的燥闷,沈冬七背着她稳步往肆铺里赶。

他抿唇低讽,“哼!”

天上无星无月,夜兽将大地吞舔入腹,四下皆是茫茫无尽的黑,两旁的屋铺鳞次静诡;

挑了狭窄的侧街,他高大的身躯微躬,驮着她默默独行,鞋底沙沙,经过路旁树下,能听见夜鸟惊醒的扑翅声……

步伐沉稳,走了一阵,腹中的烦闷没有消散半分,反而聚沙成塔,搅得他心神不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