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肆铺里吃过了热粥,关漓索性提早落了杉木板,把烧饼和喂女儿的奶粉等东西,放进了空阳的卧房,就匆匆下楼烧水沐浴。
日暮西山。
坐在妆奁前,关漓化了个浓烟的妆容,又在鬓发间插了好几支闪金耀眼的发簪,戴上耳环……
空阳抱着星河走进来,目光和铜镜里的她对视上,满脸惊艳。
但那惊艳只是一闪而逝,很快便转为担忧,道:
“姐姐一定要平安回来!”
关漓扭过头,忍俊不禁:
“我只是陪他半晚,又不是赴刑场。”
她心里虽也不愿意去见晋王,可不能让空阳也跟着担心。
想了想,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包卫生巾和一个塑料袋,塞到她怀里:
“要勤换卫生巾,别省着,知道吗?”
站起身,推开窗户看了看外面的天色,夜幕已经彻底垂落,于是吹熄了蜡烛,和空阳前后脚下楼去。
拉开了后院的小门,关漓转过身,头上簪子的垂珠便发出叮咛击撞声。
“我尽量争取今夜能回来,要是回不来,就明日,你不用等我门,也不用担心,早些睡。”
两人都站在夜色之中,两步之遥,也只能瞧见彼此的身影轮廓。
她挥了挥手,掩上院门。
没提灯笼,在暗夜里独行到客栈。
上了楼,屈指在门上轻叩几下。
房门被人从里头拉开,沈冬七健硕高大的身影,像堵墙一样闯入她眼帘。
两人四目衔接。
哪双墨眸冷冽如霜,只在她施过脂粉的脸停留片息,便漠然垂下,旋即退后两步,让她进去。
“来得这样晚。”晋王坐在长桌旁,开口便带了点责怪意味。
只是,当他看清关漓妆容精致的脸,表情立即添了几分愉悦,转而命令:
“过来。”
关漓顺从走过去,向他屈膝行礼。
可谁料,膝盖才微弯,晋王就骤然抬手,将她拽了过去。
“坐在本王腿上。”晋王放下手里的书卷,双臂犹如铁索,将她腰身曲线箍得清晰:
“打扮得不错,很合本王心意。”
他仿佛欣赏一件装饰品,就要上手挑验。
白皙的大掌抚向关漓脸颊,揉面团似的轻轻揉捏着。
关漓唇角漾起笑容,顺势观察房内,不见另一名护卫的身影,只有沈冬七在。
她装作腼腆的模样,躲闪了下,笑道:
“我替王爷斟酒。”
说着,就要起身去圆桌那儿取酒具。
“本王允许你动了吗?”晋王手臂将她腰钳得更紧,把人往胸腹方向摁。
关漓身体微僵,不再乱动,勉强勾着笑弧。
晋王抬起眼皮,对站在门边的沈冬七吩咐:
“愣着做什么,还不把酒端过来?”
沈冬七微微怔愣,旋即很快便低头应“是”。
他双腿修长,只几步就挪到了圆桌旁。
桌上早就备好了酒水,还有几碟糕点。
沈冬七捧起托盘,将酒具和糕点转移到晋王身侧的长桌上。
关漓此刻还坐在晋王左腿上,身体高出半截,他靠近,躬着腰摆弄酒杯,如此一来,两人距离便愈发接近。
关漓不动声色偏开脸,耳畔传来晋王的轻笑声,道:
“尝尝这闺房酒,是本王特意命人采买的。”
什么?
关漓心悄然一跳,“闺房酒?”
“助兴的。”晋王嘴唇抵在她耳垂上,“昨夜奔劳,本王没有印象,今夜好好补偿你,一定记得清清楚楚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