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输了,按规定要留下一条腿,别想抵赖!”
关漓简单两句,就表明了态度,但私心里,只留下江璟房一条腿怎么够?今日,至少得让他进大牢!
只有他坐牢了,往后自己和空阳才有安稳日子过!
“这位姐姐,”站在对面的江玉盈,款款福身,语气恳切道:
“我兄长年轻气盛,请姐姐绕他一次,但愿赌服输。”
少女唇角含笑,把江璟房护在身后,目光直直望着关漓,继续道:
“我哥哥犯了错,不如,就让他捐赠一座和添粥庵一样大的庵堂,就当是向空阳大师、以及向姐姐赔礼道歉了,此外,我哥哥会在家庙悔过,往后不会再滋扰添粥庵,更不允许他欺压百姓……”
她像是有备而来,摊出了条件。
话音落,百姓们就议论了起来
“一整座庵堂,不愧是江家,财大气粗,诚意十足!”
关漓目光在人群中搜寻,落定在空阳脸上。
她抱着星河,就站在沈冬七身侧,隔空和她遥遥相望。
“不行。”收回视线,关漓唇瓣冷冷吐出答案:
“既然愿赌服输,不想断腿,那就坐牢吧,按契约上写的,入狱三年,此事就当了结。”
她在心里冷嗤:
钱她可以挣,但若是今日就此轻轻揭过,往后定会被江璟房像疯狗般反咬不放!
江玉盈拉起江璟房,小声耳语了起来。
江璟房早已吓得六神无主,不知听了什么,脸色骤变,大声厉斥:
“绝不可能!田产和铺子都是爹临终留给我的!”
关漓闻言先是一怔,旋即勾了勾唇角,总算明白了沈冬七的用意:
这个江玉盈,看来和江璟房并不是同一阵线的。
那头,江玉盈脸上始终保持着浅浅的笑容,不知又说了什么,江璟房脸色青一阵白一阵。
“姐姐,商量一件事?”江玉盈走过来,凑近关漓。
她甫一倾身,关漓鼻尖就嗅到她身上好闻的香气。
“姐姐要是愿意原谅我兄长,我有办法,让他以后不敢再和你们作对,另外,为表歉意,这间杂货肆,就当是给姐姐的歉礼了。”
她说着,纤细的手指牵起关漓的手。
两人靠得近,袖子贴着袖子。
掌心感觉被塞了一张纸,关漓眉心微拧,狐疑瞥了她一眼。
江玉盈小声补充道:“是最大的那一间,绝对的旺铺,我想,庵堂要售卖育田膏,得有间自己的铺子,才是长远之计。”
说完,她自觉退开了半步,眼角眉梢,尽是友善诚恳的笑。
关漓低头,展开纸张,果如她所说,是江氏杂货肆的契约。
周围人声嘈杂,关漓压低了声量,问:
“你这是要收买我?”
江玉盈轻扬唇角,同样小声回应她:
“姐姐说笑了,我只是想和你谈一笔生意罢了,而这笔生意,于你于我,都有利无弊。姐姐不妨考虑考虑?”
关漓唇瓣微抿了抿,不禁也动摇了起来,心里犹豫不决
育田膏已经过了最佳的施肥期,接下来就是稻田的收割期,肥料和农药的生意大约会冷淡几个月。
可她欠沈冬七的债,也马上到约定期限了……
她手指摸索着砍骨刀的刀柄,目光朝空阳望去。
空阳抱着星河,和她遥遥相望。
看见女儿,关漓心里彻底被触动了
如果自己不是通缉犯,来日方长,日子自是可以慢慢攒;
可是
县里已经张贴了她的通缉榜文,天网恢恢疏而不漏,自己还能苟且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