才亥时二刻,就迫不及待来送人头了?
看来昨晚的教训还是轻了……
她迅速起身,把哄睡的女儿同样藏起来,快步走向窗边。
轻轻闩上窗扣,关漓才不紧不慢地躲回门后,意念微闪,手里就多了只巴掌大的空瓦罐,和昨夜一样……
门外。
江璟房特意在脸上绑了块遮盖口鼻的面巾,弯腰,摸出腰间的小竹筒,戳进昨夜弄破的孔洞里。
漆黑中,他咬了咬牙,暗想:
今晚自己有备而来,蒙了脸,进房后先在门后捉一捉,那寡妇兴许就躲在孔洞后的位置,等着自己呢!
想到此,江璟房留了个心眼,嘴叼住小竹筒一端,只急促吹了半口气,就迅速拔出,盖上塞子。
如果有人站在门后,半口迷烟,也够她呛的了,如果她今晚还能把烟全接住,要对自己下手,也会被面巾阻挡,烟雾眨眼就会消散……
越想,江璟房越觉得自己今晚的计划天衣无缝!
这次,他特意多等了半刻钟,才拿出锯子。
听见门闩掉落,江璟房宛如一只掉进米缸的老鼠,兴奋地不行。
他信心满满,张开手臂往门后猛扑!
“咚!”
漆黑中,扑了个空,额头装在墙上!
疼得眼冒金星,江璟房龇牙咧嘴,还没站稳身体,颈后就绕来一条柔软的手臂!
“唔唔……!”
他挣扎。
关漓动作麻利,甫一掀起面巾,瓦罐就扣过去!
鼻梁被撞得生疼,江璟房不受控制,又吸了满满一口迷烟。
直到昏迷闭眼的那一瞬间,江璟房也死活想不明白,关漓好像早就预判出他所有的谋计似的……
臂弯中桎梏的男人,如软泥烂虾似的瘫倒落地。
关漓不慌不忙,点亮烛火,如法炮制,拿出绳索把人捆绑起来。
“今晚怎么玩好呢?”
她盯着死尸一样的男人,讥诮勾唇。
正犹豫该怎么下手,倏地,窗外传来一声猫叫。
关漓脸色转喜,飞奔去开窗。
“你来了?”她声线里藏着不易察觉的喜悦,让开两步。
沈冬七翻身进屋,目光越过她肩头,望向躺在地上的江璟房。
“他又来骚·扰你了?”沈冬七蹙眉问。
关漓微微仰头,目光落在他脸上,不答反问:
“你的病好转些了吗?”
沈冬七一怔,视线落回她身上:
“睡了一觉,今早醒来已经无大碍了。”
他有些心虚,忙偏开脸,道:
“今晚来,是要告诉你,不用担心农田的事,我已经提醒过农户,这两日各家各户都会彻夜值守着禾田。”
田地是农户们的命,即使占了便宜,领了育田膏,可经他暗中让人去提醒一二,农户们很快就提高了警惕。
“那就好!”关漓心稍稍放松,“只要撑过今晚,明日就能定输赢!”
说着,她转头瞥了眼那边的江璟房:
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在客栈里了。
和江璟房这种狡诈小人住同一个店,即使不同厢房,他的存在,也会像蛤蟆一样,让人见了恶心。
想到此,关漓敛起眼底的怒意,低声对沈冬七道:
“既然平安无事,你快些回去吧,免得叫人看见了。”
关漓目光细细审视他的俊脸,烛光映照下,他脸色确实如常,不像强撑病躯的样子。
但客栈始终不是说话的地方,为免横生枝节,她还是催促他赶紧离开。
沈冬七:“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