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句话没说完,连嘴巴也被他堵住了。
走廊里没人,沈冬七把人拖出厢房:
“再敢乱说话,就别想让我做任何事!”
她有求于他,拿这件事做要挟,等同于拿捏住了软肋。
关漓顿时变老实了。
回到厢房里,空阳看见两人一同回来,有些诧异问:
“怎么去了那么久?我都吃饱了。”
顿时,沈冬七耳根悄悄发热,用余光乜了关漓一眼。
关漓抿唇笑了笑,没有答话,只用目光扫视一眼饭桌,剩下一堆肉串……
想起方才那两人在饭桌上偷欢的场面,关漓也没了食欲,于是扭头对沈冬七道:
“你还吃吗?不吃就把这些打包带走。”
沈冬七于是问店小二要了晾干的荷叶片,将肉串卷裹起来。
离开了酒楼,空阳抱着孩子走在前头,关漓有意放慢脚步,悄声问身侧的沈冬七:
“你选的什么地方,品流为免也太杂了,幸好没让空阳撞见那种事。”
夜风掠过沈冬七耳朵,他低咳了声:
“夜晚,男人多的地方,难免会有龌龊事发生。”
不是他选的酒楼有问题,根源在于那些爱风流的脏男人,喜欢从青楼里带伎子出来,喝几两酒就借故撒疯……
几人目标明确,往客栈方向去。
客栈也在闹市范围内,因此,穿过横巷,走了小半条街,远远就能瞧见客栈门前的大红灯笼。
关漓加快脚步,追上空阳,把她怀里的女儿抱了过来,道:
“我自己住进去就好,你和他回庵堂里吧,这两日我不在,你没事不要轻易来坊间,等我回去。”
听见她柔声嘱咐,空阳错愕了好半晌,果断拒绝:
“同甘共苦,说好了要一起住客栈的!”
她喉头有些哽咽,后半句话夹杂了几丝哭腔。
关漓单手搂着女儿,腾出手来按住空阳肩膀,轻拍道:
“我就是知道你担心我,不会同意,所以才拖到这个时辰来告诉你。”
她耐心解释道:
“咱们都进客栈,那地龙池跟禾田谁来照料?何况,客栈多半也变成江璟房的地盘了,多一个人进去,岂不是要我多操一份心么?”
好说歹说,见关漓态度如此坚决,空阳只好哽咽同意了。
“那……星河也让我照料吧。”空阳作势就要把孩子抱过来。
关漓步伐退后,略微避开了,无奈道:
“星河还没戒奶,离不开娘。”
虽然孩子一向是喂奶粉,但都是关漓亲力亲为,再说了,有沈冬七在,实在不方便把奶瓶和奶粉交给空阳。
想到要和女儿分离整整两日,关漓的胸口又不受控制隐隐抽疼起来。
“马上就到子时了。”沈冬七忍不住开口提醒两人。
关漓于是匆匆嘱咐完最后几句话,就在两人的注视下,快步走向客栈。
客栈早已被江璟房包下来,不再接客,屋檐下吊着两只大红灯笼,杉木板竖了起来,只留了两片,屋内有明黄烛光倾泻出来……
甫一跨过门槛,关漓抬眼扫去,就瞧见江璟房正坐在当众的长凳上,翘起二郎腿。身后站着地痞刘老三。
“小尼姑呢?”江璟房凝视她门口片息,语气挑衅:
“你们不是形影不离吗,怎么大难临头各自飞了?”
关漓白了他一眼,把他的话当空气,冷脸问:
“我住哪间房?”
“住店得先登记,”刘老三立即抬脚往柜台走,翻出个簿册,装模作样道:
“户籍牌呢,还不拿出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