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目光潋起一抹光泽,在关漓和空阳两人身上来回扫视。
片息,在场百姓立即振臂声援,道
“江少爷说得好!”
“江少爷银子和开坛都包揽了,可见是为了咱们县的农田,操碎了心,诚意十足!”
“空阳大师还等什么啊,难道嫌银子还不够多吗?”
“做人不能太贪,何况还是出家人……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句,说得空阳面红耳赤。
她窘迫辩解,“贫尼绝对没有那样的意思……”
舆论被江璟房带偏,百姓先入为主,况且坡后农田长势恢复,众人也是眼见为实的,这时候哪里还会听她的。
白主簿捻着胡须,也上前劝道:
“空阳大师,江少爷都做到这份上了,相信他是诚心为上晌的事悔改,要不,大师就答应吧。”
关漓忿闷,低声反驳:
“白主簿,狗改不了吃屎,这个道理你我都明白,你看江少爷像是你口中说的那种人吗?”
白主簿有些尴尬,“这……群情所致,这件事闹开了,若是传到周边的县去,对谁都不好。”
言下之意,他是要和稀泥,只求息事宁人了。
“维护治安,本就是衙门的分内职责吧?”关漓却不买他的账,看穿了他的心思,继续道:
“如今我们诉求很简单,只求百姓们能暂且回家去,能让空阳大师在庵里静心祈福,以及研找出药方失效的根源。”
这么简单的事情,只要他们衙门坚持和添粥庵站同一立场,就能把百姓赶回家去。
白主簿面有不悦,“衙门要如何办事,我自有判断,就不用这位娘子操心了。”
看两人在小声嘀咕,江璟房不耐烦了,立即大声道:
“乡亲们,看来,空阳大师始终不愿意为县里的百姓祈福,道貌岸然,那要这庵堂有何用,我看,还不如砸了!”
“别砸!”空阳急忙阻止蠢蠢欲动的百姓们,双掌合十:
“阿弥陀佛,都不用再争了,贫尼……答应便是!”
关漓诧异扭头,扯住她袖口,“不能答应!”
空阳深深凝视她一眼,低声道:
“姐姐不用为我冒险争辩了,江家少爷就是要全县百姓都参与进此事,把咱们推到风口浪尖上,咱们骑驴难下,不答应,他肯定也还会有后招……”
她表情无奈,伸手摸了摸关漓怀里的孩子,“星河嗓子都哭哑了。”
关漓低头,孩子满脸泪痕,早已哭不出声了,可怜兮兮地窝在她臂弯中。
空阳声如蚊呐,压低了气声,嘱咐道:
“这样也好,我把江少爷和百姓们的注意力,全引到金玉桥那边,姐姐就能抓紧时间,安心做想做之事了。”
两人额角低着额角,在小声交谈,四周百姓也在喜笑颜开,纷纷转变了态度
“早该这样了!”
“我就说空阳大师慈悲为怀,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咱们的田枯死……”
“……”
日落西山黄昏至,蚊虫也开始活跃了。
江璟房脖颈被蚊子追着叮咬,失去耐性,催促道:
“那还等什么?走啊!”
空阳扭头扫了他一眼,转身面朝白主簿,道:
“贫尼还有个请求,希望白主簿答应。”
“江少爷屡次带人来捣毁我添粥庵,贫尼去金玉桥祈福期间,希望白主簿能派衙差驻守,不许任何人靠近。”
“这好说。”白主簿立马点头,立即指派了几个人,吩咐道:
“你们五个留下,其余人,和乡亲们,通通都随空阳大师离开庵堂,未经允许,不得再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