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家伙儿听见没?空阳大师果真藏了神药!”那农户汗水和泪水在脸颊纵横交错,扭头对百姓们高声嚷嚷:
“若是需要药引,这坡后的农田是怎么治愈的?分明是藏私,有神药先紧着那些达官贵人用,不顾咱们百姓的死活!”
这一句话,简直是捅了马蜂窝般,众人瞬间炸开了锅,纷纷瞪着两人。
“空阳大师,您是出家人,怎么能沾染这些俗世的臭气啊?”有个年迈的农夫站起身,涕泗横流道:
“老天奶啊,您开开眼,可怜可怜我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,我死了不要紧,可那禾田,是我全家十几口人的命根子啊!空阳大师,求求您了,您把药分一些给我们吧……”
“把药分给我们吧!”
“我们不贪多,您就从手指缝间匀一点儿给我们,也不能吗?”
“……”
百姓们一句接一句,说到动容处,在场众人都忍不住眼含泪光,如一条条饿级了的犬类,可怜巴巴地哀求着空阳……
空阳从没见过如此阵仗,霎时间吓得不知所措,苍白辩解:
“可是,贫尼真的没有神药……”
就连变种蚯蚓,也是她们才发现的,目前一切还只是猜测,尚未经过实践……
群情激动,农户们根本不愿意听她们解释。
关漓蹙紧眉头,忽而望向远方,小声道:
“怎么又来了那么多人?”
空阳闻言抬起视线,只见远处的土路上,源源不断有人奔跑过来,应该也是听信了谣言的百姓们……
“这件事背后绝对有人在捣乱。”关漓凑近她耳畔,小声叮嘱:
“别慌,先把农户们的情绪稳住,就说……”
她一句话还没说完,农妇的声线陡然拔高,打断道:
“乡亲们,她们不给,咱们就亲自去找!神药十有八九是藏在添粥庵里,咱们把添粥庵翻个遍,就不信翻不出来!”
话音落,立马有人振臂回应:
“好!”
“咱们把庵堂翻转过来,也要把神药拿到手!”
众人迅速爬起身,出笼的野兽般,扭头就往庵堂方向疾跑去。
“哎,你们……”关漓见势不妙,连忙和空阳在后头追赶。
蜿蜒的土路上,两方百姓宛如觅食的蚂蚁,在半路碰面。
双方七嘴八舌交流过,只片息,就如溪流汇融入河,目标一致调头往庵堂赶去……
添粥庵白日才被江璟房带人损坏过一遍,眼下,又被众多激奋的百姓闯入,肆意翻捣;
人多势众,庵堂各处被翻搅得不成样子,狼藉满地,甚至连堆攒在角落的废墟垃圾堆,都有好几人在挖刨……
“说不定在狗肚子里呢!”
“拿菜刀来,把这狗肚剖开瞧瞧……”
关漓两人赶回庵堂,就听见两个恶声恶气的男人,在厢房里对话。
心头齐齐一震,两人喘气未匀,立即跑向厢房。
“住手!”关漓抱着女儿,对那两人怒斥。
空阳夺门而入,立即去抢他们手里的狗。
两个男人侧步避闪,撞开空阳,大声道:
“这么紧张,难不成还真被咱哥两猜中了?”
黄狗本就受了重伤,奄奄一息,眼下被他们提着四肢,随意拉扯甩动。
黄狗泪眼汪汪,痛得呻·吟,身体如同砧板上的面条,被人甩来撵去……
“快放开阿黄!”
空阳气得泪眼婆娑,扑上去,却连连被两个男人推搡开。
怒火填满胸口,关漓忌惮四周有人,大口大口吞咽下怒气,高声骂道:
“你们究竟是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