寿宴办在老宅里,我和许知晴隔得远,她几次想要靠近我,都被宴会里的人流冲散。

尽管是家宴,贺家却树大根深,大大小小的旁支偏系,再加上各自的家庭亲戚,凑起来也有百号人。

我站在这奢华的名利场上不太适应,贺梦便帮我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偷闲。

“秦安,你就算生气,也不能和贺梦在一起,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?”

“她爱的是陈瀚!”

我看着许知晴焦急地想要往贺梦身上泼脏水的样子,我莫名只觉得想笑。

“你是觉得,我还像当初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一样,什么都不知道,就爱上她了,是吗?”

听此,许知晴张口还要争辩什么。

我抬起手挡在我和她之间,“你要说什么,我猜都能猜到。”

“可那和你有什么关系呢,这是我自己的事情。”

“我忍了你九次离婚复婚,你该不会真的天真以为,我会忍你一辈子?”

“我年纪轻轻都结了九次婚了,你总得让我玩点新鲜的吧?”

许知晴的表情,随着我的每一句话而变得更加精彩。

最终,她突然笑起来,“贺梦,你都听到了,他只是想玩玩你而已。”

“您身份高贵,请您放过他。”

我愣住,看到贺梦从一侧走过来。

她的手里端着小蛋糕,塞进我的手里,面向许知晴,“嗯,可我甘愿被他玩。”

贺梦拦着我,看向我的眼神里,依然充满了甜蜜的爱,“奶奶要见你,现在过去吗?”

我点点头,和贺梦离开了。

许知晴看着我和贺梦离开的背影,终究是落下眼帘遮住了两眼的悲伤。

她知道,我说的那些话,是真心话。

她也知道,贺梦对我说的话,是真心的。

我和贺梦之间,早已经对彼此没什么秘密。

14.

那天和奶奶聊过后,就道了别。

之后,我们也没再回苏黎世。

贺梦接手了贺家在国内的生意,忙碌了起来。

她告诉我说,她是因为迟迟不肯结婚,才被贺家发配边疆丢出去,眼不见心不烦。

如今有我在身边,自然可以回家继承家产。

我惊讶地问贺梦,“你不会是拿我当继承家产的工具吧?”

把贺梦吓得当场拒绝了奶奶的催婚。

于是,她又被连夜丢出了国,而我留在奶奶的身边陪她。

“让那小妮子自己玩去,秦安你就多陪我。”

我这才知道,贺梦本来就是要负责在国外开拓市场,因为想和我留在国内,才编了这么一通理由。

我看着慈祥的小老太,说了一声:“好。”

后来我也见过许知晴几次,即便没结婚,我也是全城皆知的贺家新婿,和与她结婚的那几年,正相反。

又是一年家宴,我站在露台上看着宴会厅里的许知晴,独身一人靠在墙边,往日风光不负,只剩下了寂寞。

贺梦走过来,看着我笑道,“别站这儿,夜里冷,感冒了怎么办?”

我扯了扯衣服,走回了房间里,敷衍着:“好好好,真不愧是我的好姐姐,就是疼老公。”

窗外飘起了初冬的第一场雪,落在了走出宴会厅的许知晴肩头。

可我的肩头,不会再有落雪。

(全文完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