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子一道去,却被太子沉冷的一句“这偌大的越州府,张大人便不管了”,吓得一下噤了声。
他点头哈腰目送太子翻身上马,然在看到杜珩舟时,笑容便着实有些绷不住了。
这位漳牯县县尉他哪能不知,打三年前来此,这也禀那也告,就没一日让他安生,难怪好好一个榜眼,被贬到了此处成了个小小的县尉,当真活该。
可不想,这个麻烦精阴差阳错,说是寻到了那些失踪之人的线索。
张铖至最是不喜坐以待毙,怎么着也不能让那杜珩舟占了所有功劳,讨了所有的好。
这太子是什么,那可是将来的皇帝,指不定错过了这次,他张铖至就再没有在太子面前表现的机会了。
直到太子一行再也看不见,张铖至收起笑脸,对着身侧侍从便劈头盖脸道:“废物,人呢,十几日前就说寻着了,怎的还没送到,再不送来,这大人都得回京了!”
“快了,就快了。”那侍从谄笑道,“听闻是因着马车坏了,那又是个娇气的,不肯将就坐差些的马车,这才耽误了两日。”
“蠢货!”张铖至骂道,“若能讨得那大人欢心,将来要什么没有,偏生纠结在一辆马车上,当真愚蠢至极。”
他骂骂咧咧往府衙内走,还不忘交代:“待人到了,立刻送去太子住的院落。”
“可……”侍从闻言,面露犹豫,“那儿不还有一个吗?那位大人看起来似乎很是宠她。”
张铖至不屑一顾,“那又如何。”
他便是觉得那女子有些过于嚣张了,唤她一声“夫人”还真以为自己是太子妃了不成,在外竟俨然一副女主人的姿态。
他偏是要将人送去,好杀一杀那女子的锐气。
太子去了足足六日,都还未有回来的迹象,裴芸想着,这次他们应当是顺利进了山,也不知能不能寻到那些失踪之人。
那些人又是死还是活。
书砚将温阳补气的羊肉汤搁在桌案上,见裴芸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,以为她是在担心太子,“娘娘,殿下武艺高强,又有那么多人保护,定不会有事的……”
裴芸不好说她并非担忧太子安危,只能顺势应声道“你说得对”,作一副得了宽慰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