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方才立在那罪大恶极的樾州案贼首跟前。
牢房内昏暗潮湿,寻常人入了此处久不见光,多是形容枯败,精神崩溃。
然那年轻贼首却枕着手臂,屈膝躺在那硬邦邦的木板床上,悠哉地晃着腿,竟无一丝将死的恐惧。
李长晔立在铁栅外,面沉如水。
“孟昱卿。”
躺在床上的人瞬间止了动作,他盘腿慢悠悠坐起来,挑眉道:“你在喊谁,谁是孟昱卿?”
李长晔走近两步,“你是孟翊的长子?”
“孟翊又是谁。”那人依旧一副当儿啷当的样子,啐了一声,吐出口中衔着的稻草,“从未听过……”
见他不认,李长晔不疾不徐道:“樾州一案是你父亲指使,还是……”
听得“父亲”二字,牢内原平静的人陡然变了脸色。
“什么父亲,我没有父亲!”
他冲过来,目眦欲裂,但因着脚上缚着沉重的镣铐,只能被困在一个极少的范围内。
“我就是个野种,野种!一个没爹没娘的野种!”
见他若疯了一般低吼着,陈鸣闪身,将李长晔护在后头,忍不住道:“我听闻孟夫人过世不过半年,你犯下如此之事,若她泉下有知又如何能安心……”
原还闹腾的人闻得此言突然安静了些,一声令人发寒的笑在空旷的牢房内回响,“她确实不安,可怎会是因为我呢,该是那些害死她的人啊……”
此言一出,他无疑承认自己就是孟昱卿,他将视线转过李长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