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胳膊上明晃晃的白绷带看不见是吧?
果然没有媳妇没人疼!
炎猛看见霍长安垂了头,火光飘忽,忽明忽暗,也掩盖不住他嘴角那个窃喜的小弧度。
这是啥也不说,暗自享受媳妇儿带来的关怀呢?
哪里有酒,哪里有酒?根本都是水好不好?
炎猛端起碗一口气就把“酒”喝了个干净。
这破地儿他也不待了!
可怜裴明安还不知趣的拉着主上说话,谁想某人的眼神飘忽,早不知在想什么了。
夜渐渐深了。
火堆一个一个的熄灭,喧闹声开始变成窃窃私语。
“主上,属下再去安排一下。”
裴明安终于和霍长安说完了话,恭敬的行礼离开。
桑宁披着大氅,整个人缩在里面,只露出个头。
“讲完了?”
“嗯,我让人送你去将军府。”
霍长安早就心不在焉,不明白桑宁为什么还在这吹冷风。
“这么晚了,回什么将军府。”
桑宁站起来,大氅直接到了脚踝处。
领口的黑貂绒贴在比以前瘦了很多的下颚上,更衬的她的脸色莹白如月。
霍长安心头一颤,这衣物,早上还披在他身上。
视线微微移开,看着地上的火焰渐渐矮下去。
“不是,西辽人吃了那么大亏,战马比他们命还重要,今晚必定会有情况发生,军营不安全。”
“我睡在空间里就是,不用担心,你去安排你的。”
桑宁打了个哈欠,她也真的困了。
裹了裹大氅,她往营帐走。
霍长安立了半晌,才抬步隔了一段距离跟在后面。
因为目光一直看着前面的身影,脚下也没注意,不小心就踩着了什么。
“睡在这干嘛?想冻死?”他踢了一脚地上趴着的人。
冯大力呲牙一笑:“主上,这是魏大哥刚教属下的伏地听声,放心,属下一直在这听着动静,西辽小儿别想靠近咱军营。”
“有专门的侦察兵干这个。”
“明白,属下就是想多学点本事。”
霍长安很是欣慰。
有这样的兵,何愁打不赢西辽。
“不错,明天奖励你一顶新棉帽。”
……
霍长安遥遥看着桑宁进了营帐,转头去找鹿时深。
他问了桑宁的手,这才知那些花是用来做什么用的。
心里的愉悦又多了些。
“你一定要尽力把她的手治好,还需要什么药材跟我说。”
“还真需要一味药材,煅龙骨,最好是象齿龙骨。”鹿时深说。
“好,我让人去找。”
霍长安微蹙眉:“还有一事……不知为何,她不吃肉了,最近消瘦很多,是不是肠胃不佳?”
鹿时深抬眸。
果然,她也不吃肉了。
“属下,大概知道怎么回事。”
鹿时深也是听定三说的,当时见过此场景的人都死光了,只剩下定三和桑宁。
定三不过说了那么几句,就不愿再回忆,可想而知,当时景象是多么凶残与恶心作呕。
“定护卫让属下开了些药,勉强能吃些肉了,主母是女子,怕抵抗情绪更重些,这事急不来。”
“明白了。”霍长安的声音不辨喜怒。
转身离开,身影隐匿于夜色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