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只看到一个纤细窈窕的浅绿色背影。

“她是谁?”

“飞飞姑娘,那就是咱们的主母。”

哦,原来那就是主母。

凌飞飞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失落。

……

桑宁进了帐子正碰到霍长安在脱衣服。

这才知道他并没有上药。

落到半截的上衣沾满血迹,肩背上黑红的血痂又在往外渗血。

还有旁边新出炉的刀伤。

黑黑红红,混杂一片,像大染坊。

重伤未愈,又添新伤。

听到动静,他微微侧头,而后倏然将胳膊一翻,半落的衣服又套回身上。

“你……你,来了。”

他像是与她不熟,语气客套而不自然。

桑宁蹙蹙眉,心里不是很舒服。

“脱了衣服,我给你上药。”

桑宁看了看旁边的水盆,伸手。

“你别动!”霍长安一惊一乍。

迅速转身,把盆端走。

“你手伤了,我自己来。”他很快低声解释了一句。

然后端着盆去了隔帘之后。

隔帘之后,应该是他休息的地方。

这还连看都不让看了?

桑宁“哼”了一声。

帐外声音嘈杂,毡布的简易帐篷不隔音,她只哼了个气音,但霍长安时刻关注着动静,还是听到了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“对不起什么?”

里面默了半晌,才又道:

“我草木俗子,得你一路相护,却生贪心,品性卑劣,妄图困你于笼,对不起。

我没有及时赶回,让你陷入险地,被伤双手,被割乌丝,受屈受辱,对不起。”

第268章 床太小,他不打算睡了

“你对霍家一腔赤诚,我该予以予求,不该违你意愿。以后……以后愿做你兄长,护你一生平安喜乐。”

霍长安说完,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疼。

就像那日,他仓促惶恐间,写下了那封和离书时一样。

他一路上只能不停地抽动马鞭,才不会让自己反悔回头。

他不想做她兄长,不想看着她去与别人双宿双飞。

这世间,谁都配不上。

他也配不上。

桑宁叹了口气。

他说要做她兄长……她竟然,心酸的不行,又委屈又难受。

她好不容易遇到的色香味俱全的一盘肉啊。

“你是不是误会了?头发是我自己剪的。”她有气无力的说。

霍长安立刻警觉:“你怎么了?”

“我……挺不甘心的。你想一想,我养了一头猪,好吃好喝养的膘肥体壮,就想等过年杀了吃肉,结果发现,这头猪有毒……”

听不懂……

“问君能有几多愁,恰似一个太监上青楼……”

更不懂了。

霍长安擦身的手停了好久,都没想明白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。

正想开口询问,就听桑宁“嗷”的一嗓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