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次来过之后还又添了一张床。

好不容易用手指加牙齿,胡乱的包扎好,她顾不得浑身的血污冷汗,哆哆嗦嗦的钻进被子里。

“好疼啊……好疼啊……”

抽泣又响起来。

空间里经久不变的天色似乎也昏阴起来。

天际,似乎还有谁在轻轻哽咽。

“主上,很疼吗?您怎么哭了?”

一个轻柔的女声响在耳边。

霍长安睁开眼,才发现自己依旧在赶往凉州的路上。

天气阴沉,仿佛要下雨,路边一棵孤独的枯树,一望无际的荒原,一片凄凉萧瑟之景。

目之所及,遥远之际,已经能看到大山的轮廓,像是巍峨巨兽。

还有五百里。

快了,快了……

他好像听见,她在哭。

身旁的将士在议论:“我还是觉得西北不如北疆,咱就应该先在北疆盘踞……”

“我觉得哪里都好。”一个大嗓门高昂的说。

“你个山野浑人,知道个屁!”

……

一张雪白的帕子覆于脸上。

霍长安身手一挥,连带帕子的主人也挥翻倒地。

“谁让你过来上药!”

犀利的眼神带着厌烦和冷意,让地上的女子吓得慌忙跪地。

老军医急急跑过来,“主上,是我在给其他人上药,让小女过来帮忙,主上勿怪。”

霍长安系好衣带,看向不远处忙碌的一个年轻大夫。

喊:"鹿时深!以后由你给本主上药!"

“是,主上。”

鹿时深有点茫然。

不是看他就烦吗,现在怎么又让他上药了?

唉,主上还是和以前一样阴晴不定。

“报”

有侦察兵骑马奔来报信。

“阳关告急,陇城和凉州已被西辽攻占,大批百姓出城逃亡并携带疫病!”

!!!!!

众所周知,放百姓出城逃亡,证明城内已是防守不住。

可携带疫病?

不可能!

就算再糊涂的城防军,也知道城中若染了疫病,宁可含泪杀尽百姓,也不能放出一人!

侦察兵急速汇报:“其中陇城百姓寥寥无几,大都是凉州城百姓。

据他们所说,是城防将军全部支援阳关,城内无一兵将,西辽人大肆屠杀,有一神女出现,可变出鸡鸭,引诱西辽人离开,他们才得以逃出城。”

“胡扯!”

一将领怒斥:“荒诞之言也敢回来禀报!侦察兵何等重要,你的情报关整个军队的安危,怎可这般草率!”

“是,武将军。”侦察兵心慌低头:“可是有一半的百姓都这么说!”

将领还要再骂,突听少言寡语让人猜不透心思的主上已经下令:

“兵分两路,本主前去凉州,炎猛带人支援阳关,再传信鹿台,速去陇城支援。”

“可鹿台……”炎猛担忧。

他们乃逆贼,鹿台北宫军会不会趁机对他们下手?

“他们若在此时下手,会被天下兵马唾弃,别想再扶持正统。”

再说,他爹嘴里的北宫将军,乃正直之人,不会做出小人行径。

炎猛待在南界久矣,对这个不是很了解,听到霍长安的话,当即就去点兵。

武将军又在心里抱怨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