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没人敢摆到明面上来。
那毕竟是圣上下的旨,且当时求情的朝臣全被连累,京城人人自危。
如今霍家已被流放,一群女人孩子,和已残疾的霍四郎,能掀起什么风浪?
就算霍家真的谋反,依照圣上仁心和多年情谊,也不会赶尽杀绝。
所以……
“你怕是想多了,既当时没有下旨,如今又怎能……”
“白郡守,我知你是一个刚正不阿的人,这事也确实可能不会发生。
但时间若回到几个月前,谁又会相信我伯阳侯府会一夕倾塌呢?
所以,我们是真的怕了。
如今,不得不未雨绸缪,若真有那一日,也并非让你抗旨违逆圣意,只需暗地将霍家护出凉州,出了凉州,一切与你无关。”
霍长安此话情真意切。
他虽也做了别的安排,但还是觉得担忧。
就想确保万无一失。
其实就算白义答应,他也还是觉得不够,不妥,不放心。
这是对家人一种天性的担忧。
“好,我答应。”
不出意外,白义答应了。
能一心为百姓之人,本就心有正义,他答应,是在情理之中。
“好,那我们来说一说怎么弄来粮食。”桑宁拍了一下手,马上说。
夫妻二人无缝衔接,白义都没转换过来。
这事儿,就得用的上商人徐五德了,他得好好听听。
可是……
“胖仔呢?”
桑宁刚才光认真听霍长安讲话了,都不知道身边少了个人。
“在桌子底下。”在白义身后当棍子的定三说。
我天,她们家根本就没有一张大桌子,他是怎么把自己缩进去的?
桑宁弯下腰,抓着徐五德的衣摆使劲拖出来。
“你干嘛呢?”
“我,我啥也没听见。”
“把耳朵割了,我就信你。”白义阴森森道。
定三闻言,拿着把匕首往桌子上一拍。
徐五德:“……”
桑娘子,你真不是喊我进来坑我的吗????
“好了,快坐好,认真听着,你现在已经和白郡守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了。”
白义:“……”
这话怎么那么不对劲呢?
“我先问你们,整个西北历年来面临最大的问题是什么?”
最大的问题?
白义:“吃不上饭。”
定三:“西辽虎视眈眈。”
徐五德:“生不出孩子。”
大家一起看向徐五德。
五德脖子一梗:“咋了,我说错了吗?不仅孩子生的少,就算生出来,也不好养活,能长大的都是幸运的。
我做买卖去别的地方,人家家里都有五六个,七八个孩子,看看咱凉州,三个的都少!”
对,说的很对。
凉州的女人过早就累垮了身子,又缺吃少穿,哪里能生出那么多孩子。
还是这里的条件太苦。
西北面临的问题多着呢!
桑宁无奈,也不问了,直奔主题。
“威胁百姓生命的,一是缺少粮食的问题,二就是冬日酷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