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道是不是她那床实在太小。
假期一闪而过,林鸢初七上班,收到了开工红包,心情颇好。
办公室里一片过年的气息,每个人还处于半摸鱼的状态,活儿也没完全展开,谢松柏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们去。
下午上班前,顾淮问了她不在午休,给她打来电话。
“要看看黄条子吗?它今天已经能自己抱着奶瓶躺那儿喝奶了。我们,打会儿视频?”顾淮平日里凉凉淡淡的语气,在听筒里仿佛因为过了电流,多了几分撩人暖意。
见她没有立刻答应,又说,“要是在办公室不方便没关系。晚点儿再说。”
林鸢突然有些想笑,这个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家庭环境长大的,提个要求都能替人想好拒绝的台阶。
她本来也没想到,他是为了和自己打会儿视频,才拿黄条子当借口的,但他欲盖弥彰地一解释,倒是让她确信了起来。
杜莱还没睡醒,林鸢小声说:“你等五分钟打过来,”又补充,“视频。”
“好。”他应得快,话音里都是笑意。
林鸢也不自觉地跟着弯唇,出了办公室,坐电梯上了天台。
江随是看着她半个身影,消失在另一部上行的电梯里的。
她抬着头看数字,没有看见他。
他不知道她上去做什么,想了下,重新摁了上行键。
天台和暖的风声里,他还没走上去,就在楼梯口听见了他们低低的笑声。
混杂着一些,他听不懂的词汇和句子。
“好可爱,它现在睡得多吗?”
“胖了吧?”
“我看它好像已经比前几天大了点儿。”
“有些会站了。”
江随唇角的弧度平直,脸上神色不明。
这是……在养孩子?
“在聊什么呢?”
林鸢本来扬笑的脸,在看见镜头里突然闪入的江随时,惊得屏幕都抖了下。
她是着实吓了一跳。怎么会有人这样无声无息的,像个不用呼吸的冷血动物一样靠近。
林鸢下意识摁了摁心口:“你怎么走路都不出声的?”
江随扯了抹笑:“怎么不聊了?”
他一入镜头,俩人就默契地停了。仿佛他,才是那个不受欢迎的闯入者。
林鸢突然觉得有点无趣,脸色也淡下来。
“那我先回去工作了,”她还是对那头的顾淮笑了笑,“挂了。”
“好。”顾淮笑得眼尾都微弯,低薄声线莫名阳光,“你去吧。”
林鸢挂了电话就要下楼回办公室,江随却叫住她:“阿鸢。”
脚步顿住,林鸢有些困扰地站住,转身看向他。
江随见她回头,唇角翘起来:“过年我给你发消息,没看见吗?”
“没注意,可能漏看了吧。”林鸢想都没想,直接回他。
江随微滞,又问她:“所以没回我吗?”
“嗯。”林鸢淡道。
“那,”唇嚅了嚅,还是问她,“你回顾淮了吗?”
林鸢微皱眉,不解地看着他:“当然。”
江随垂在身侧的指节,有一瞬间的僵硬,仿佛那夜的寒露还渗着骨缝。他勾了勾唇,问她:“为什么?”
林鸢好笑地反问他:“顾淮不是你介绍给我的未来发展对象吗?我当然要回他。”
呼吸一窒,太阳穴的神经猛地绷紧,江随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问下去。
直到林鸢没再管他,说了句“我先下去工作了”,下了天台。
江随站了会儿,也进了楼梯口。
电梯已经走了。
他其实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