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明什么也没说,却仿佛明白了对方秉承的原则:与其内耗自己,不如责怪他人。
同道中人+1。
锅里重新热闹起来,林鸢捞起两条刚放进辣锅的贡菜,裹上点香油,斟酌两秒,还是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问:
“我能问问,你为什么……”
但问到一半,话音又顿住。
她该怎么形容呢?为什么会对她,
有兴趣?
有好感?
有点意思?
还是有点儿……喜欢?
或许是长久以来的自作多情,让她给自己划了道无形的线,将自己框住。让她免不了会去想,她这么问是不是很奇怪?
别人可能压根还没什么想法儿。
可先前的被“追求”经历和奇葩相亲路,又让她没来由地对这一点,十分在意。
正犹豫纠结怎么措辞的当口,顾淮眉目微弯,看着她认真道:“因为那天,你拉住我的那一下,我第一次想用有勇有谋来形容一个人。”
林鸢微诧。
他没有说,第一次想用某某某某这样的词来形容一个女孩子。而是说,形容一个人。
就像老林从前会对她说:“我们阿鸢真勇敢。”
却很少会特意带上性别表扬她。
不知道他是不是无心说了这一回,林鸢却忽然对这个人产生了一种……再看看的情绪。
她眨了下眼,点点头,淡定表示了解。
俩人默契地没提那些微妙的词。
顾淮干脆转移话题:“你的微.信头像是自己吗?”
一个张开嘴,眯着眼睛笑的卡通画小姑娘,顾淮点开放大看过,还掉了一颗门牙。
林鸢端饮料的手一顿,抿了口,点头“嗯”了声:“我爸爸给我画的。”
“画的你小时候的样子?”顾淮问。张扬上挑的眼尾因为笑意,无端沾染了两分温柔。
“嗯,”林鸢翘起唇角,“画的我换牙时候的样子,我又自己重新渲了色。”
“你爸爸一定很爱你。”顾淮说。
林鸢微顿,唇角仍弯着,笃定点头:“那当然。”低头,又往锅里添了些菜。
顾淮细细看了她一眼,没再问下去。
林鸢却想到,既然刚刚已经提到了老林,干脆问问他:“江随,和你说过我的家庭情况吗?”
“没有。”顾淮实事求是转述道,“他就说你是他老同学,很好一姑娘,就是……”
顾淮停住没说下去,林鸢却撇了撇嘴,硬邦邦地帮他接了下去:“就是眼光不怎么样,自己找的都没法儿看是吧?”
顾淮笑起来,点头:“差不多吧。”
却再次讶异于,他们两人之间某种,或许自己都没在意过的,亦亲亦友的熟稔感。
“那我还是和你说一下我家的大概情况。”林鸢放下筷子,认真起来。
顾淮默了瞬,随即笑了下:“好。”
林鸢也没说得太细,只说了如今和母亲、继父、继兄一起生活,他送她回去的那个小区,就是继父的房子。
又说了在齐柏工作,薪水大概,也就比他当老师好一些。
顾淮笑:“那应该还是比我高不少的。”
等自我调侃完,才神色慎重起来。
“我本来想说,不管怎么样,都没问题。但觉得在你说之前讲这样的话,就像,”顾淮想了下,“就像我的学生告诉我,这节课怎么安排都没问题。等我叫他们绕操场跑十圈,他们能嚎得校长以为我又带头陪学生闹事。”
林鸢笑。
“现在我认真听完了,确定没有遗漏,还是觉得,”顾淮笑起来,他嗓音的低薄感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