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像液体在金属里摇晃的声音,又不轻不重磕到了木桌上。
终于是见到了活人。
长吧台后面,一道瘦削但肩背挺阔的高挑背影,罩了件宽宽松松的长袖黑卫衣,正抄着兜微仰头,看着整面酒墙沉思。唇边一截细长的,没点燃的烟尾若隐若现。
仿佛一位正在挑选颜料的忧郁油画大师。
院子里零星鸟鸣啾啾,艺术家明显是没有听见她进来的动静。
林鸢眨巴了下眼,看了眼吧台上调了一半的酒,也不是很想打断他的艺术创作,但还是开了口问:“你好,请问住宿登记是在哪里?”
那道瘦高的身影,似乎在听见她的声音时有一瞬停顿。明明他本来就停在那里没有动。
林鸢也没在意,只以为他找配酒找得专心,被吓了一跳。于是又说:“我在跳蚁上订的。”
艺术家接着沉默了几秒,终于慢腾腾地转过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