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期冀回到北城,去找林鸢时,林鸢的妈妈这样告诉他:我们鸢鸢,和未婚夫去滇省拍婚纱照了。
他为了早一点过来见到她,搭了昨天下午最早的转机。
北城到滇省的这十多个小时,仿佛成了他这一生最难熬,最漫长的一夜。
在来的一路上,他都镇定地告诉自己,什么未婚夫妻,什么月底就要举办的婚宴,这只是大家的一场误会。
否则,怎么会没有任何人来告诉他即将到来的一切?
所以,没事的。只要他见到林鸢,见到林鸢就好了。
而此刻,他已经再也没有办法自欺欺人。
江随只觉得,亲眼看见自己全身每一块骨骼,被拆解、分割,连着殷红淋漓的皮肉,扔进强蚀的溶液里。
疼得他脑袋里有尖锐长啸后消音似的嗡鸣,疼得他宁愿车祸时的恐惧、苏醒时的痛感重新将他淹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