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你忙完手上的工作,我带你回家。”霍狄说。
害,真的写不到三千了。
……咦怎么发出去就变成了三千
32
开车回去的路上,刚好经过24小时营业的药店。霍狄停好车,买了水和胃药,大步走回去。
岑越还是不安起来,嘴唇也没有血色。他低低地说说:“还以为你又要不见了。”
其实就只是过去五分钟。
霍狄过去亲了亲他紧绷的侧脸,说:“先吃点药。”
吃完药,岑越靠在椅背上,不声不响了很久。霍狄以为他睡着了,但是目光每次落在后视镜上,总能看到岑越很轻地眨了一下湿漉漉的眼睛。
他在安静地看着自己。
意识到之后,就觉得酸涩。
在酒店停好车,岑越自己下来走了几步,脚步是虚的,人也依旧难受得不太能站稳。霍狄在他面前微微弯下膝盖,说:“上来,我背你。”
岑越等霍狄又催了一次,才慢慢地过去。
霍狄的身上有点汗味,又依稀像十年前告别时,放烟火站上的硝烟味。他润湿了眼眶,把头埋在霍狄肩窝里,静默地又流了一些泪。
刚好落着一场小雨。
霍狄背着岑越加快脚步,走到室内。岑越在他肩上说:“我的房间在十七楼。”
“去我的房间。”
岑越动了一下,没有拒绝。于是霍狄背负着他,一路走进电梯,按下另一个楼层。
电梯缓缓上行。岑越潮湿的呼吸喷洒在霍狄肩上,他又说:“我其实……平时不会这样……”
电梯里安静极了。
霍狄低低地应了一声。
“只是今天庆功宴,有点喝多了。”岑越说,“我平时……平时一点也不哭的……”
“嗯。”
“而且……”岑越顿住了,没往下说。
而且那个会把他放在心上,带着他走出贫瘠边境的霍狄回来了。他又有了哭的特权。
霍狄打开门,把岑越放在床上。然后打湿毛巾,轻柔地给他擦脸。岑越哽咽了一下,把脸埋在毛巾里,半晌,抬起头说:
“我不哭了。”
霍狄轻声叫他:“小越。”
这个称呼让他又颤了一下,像是被刺痛了一样。下雨天,室内又潮又冷。霍狄垂下眼睛,搂住岑越的肩膀。
“……你的解释呢?”岑越说。
不会告别的霍狄,同样不擅长解释。
现在新闻已经出来了。之前高度保密的任务,经过媒体的容易润色和曝光之后,网上全是铺天盖地的评论与赞词。程立雪说的没错,这确实是一个改变人类认知的伟大奇迹。
他打开电视,然后翻出手机新闻。岑越不出声,嘴唇发白,指尖也在微微地抖。
所有人都把霍狄称作凯旋的英雄,但霍狄知道自己不是。时空旅行通道的形成靠的是程立雪和研究组的推算,他只是恰好在那个时间点,当了一个不怕死的实验品。
而岑越是被他卷进来的,完完全全无辜的受害者。
“所以,”岑越慢慢地问,“霍狄,你上次出任务,就是为了回到十年前。”
“是的。”
“……你知道我会等你十年。”
“是的。”
他处心积虑地拐走了一只小刺猬。那年岑越才十六岁,他几乎是在犯罪。
岑越骂了一声操,头埋在膝盖里。他的脊背在发抖,霍狄以为他又要哭。把人挖出来之后,发现岑越眼角虽然红着,但脸上都是干涸的泪痕。
“你知不知道,”岑越声音也在发抖,“为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等整整十年,是什么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