像窦毅,廖叔这种级别,一年也不会上几次。
可廖宇却?大张旗鼓地成为了封面,想大肆宣传自己的公?信力?,培养党羽。
毕竟,对很多接触不到集团上层的员工来?说,新闻和《窦芽》是他们了解高层的唯一途径。
封面和专访的拍摄有专门的团队在做,窦毅作为掌舵人,不需要什么细枝末节都了解。
窦吟已经?说过,过一段时间会让廖家清扫出局。他早在上次,亲眼见证窦吟让廖叔自愿放弃持股,就认识到了儿子的不俗。
但他今天,还是想听窦吟亲自说。
窦吟将那本?刊物拿出来?翻了翻,廖宇的专访插了五页,公?子哥装起实干家来?不伦不类,连手腕上的表都忘了取。
“他会后悔发这篇专访。”
窦毅环起手臂,看向儿子的眼神多了一丝兴趣,示意他接着?说。
窦吟道:“他的专访有几个明显的漏洞,是他为了编织形象撒的谎。年后,上层对Z市的政策正式开?始实施,这篇专访是在给他递刀子。”
印在内部刊又?有何妨?无论?是Z市的商业竞争者,还是被他挤下去,在Z市已经?做了多年的原部长,都可以拿着?这篇专访去捅他的篓子。
刊物里信誓旦旦,过段时间就会变得骑虎难下。
Z市虽然会暂时失去一部分活性,甚至出现亏空,但这都是小饵,等廖宇下台后,窦毅恰好?可以大刀阔斧,针对新政策开?始加快转型。
听完窦吟的话,窦毅那一向庄严沉着?的脸,出现些许缓和。
半晌,他赞许地点了一下头。
“不错。”
只是,就算得到了父亲的夸奖,窦吟也没什么表情。
他等了一会,面前的碧螺春已经?凉了下来?,不再向上翻滚着?丝丝的白雾。
“还有什么事?吗。”窦吟问。
窦毅的嘴唇极小幅度地动了动。刚刚的公?事?已经?聊完,他一时间竟然找不到话跟这位亲生儿子说。
窦吟从小都没有养在他身边,尤其是童年,跟妻子一直在国外生活。
长大后,更是对窦吟疏于?关心,对他的标准也是用于?集团继承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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窦毅沉默了,在窦吟起身准备走之前,他开?口道:“下个月,你妈妈忌日,记得去看看她?。”
窦吟深深吸了口气。
他捏紧了拳头,眼睛用力?闭了闭。
强压下火气。
他转头,看向窦毅的眼神不再有温度:“我妈忌日,在两个月后。”
说完,他不再看窦毅的脸色,快步上电梯回房间。
提及妈妈……心中那块被钝刀子挖空的地方,又?开?始细细密密泛疼。
窦吟洗漱后躺在床上,床边开?着?一盏小夜灯,为偌大的房间点亮了一点光。
这是新买的,和他性冷淡风的房间不同的幼稚,连何叔之前看见了,也有些意想不到。
自从上次在江向逸家遇到停电,怀里被塞进一个兔子抱月亮的小夜灯,他也去买了个。
可惜江向逸那款早已停产,他搜了很久,也只能买到一个类似的。
兔子趴在月亮上,垂着?的耳朵软乎乎的,像两片液体。
色泽也鲜亮丰富,花花绿绿的,像在哄三岁小孩子。
不知怎么,又?让他想起江向逸叫他“乖宝”。
窦吟伸手,在那圆乎乎的小夜灯上摸了摸。
凉的。
不如江向逸的手好?牵。
他缓缓抬起手臂,遮住眼睛。
好?想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