短暂失神后,纪云开下意识看向四周,直到确认无人注意到他的怔愣,才松了口气。
然而这种松懈却很快使他感到羞耻,掩耳盗铃般地,他生出一股恼怒:任薇绝对是故意的!等着吧,下一次,他一定要让这不识好歹的女人跪地求饶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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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了熹光岛,任薇推开院门,发现宗照锦并无离开的意思。
“师兄?”此时她眼尾嫣红已然褪去,明眸善睐,眼瞳清澈,仿若一弯清潭,干净到令人着迷。
宗照锦的目光从她眼上一扫而过,抿了抿唇,垂眸道:“我不放心你。”
“啊?”
“脑中可觉疼痛?”他拉起任薇的袖口,引着她向院中走去,又压着她的肩,将她安置于石凳上,眉心紧蹙,“过去可曾遭受过重击?亦或是热疾?”
任薇还有点懵:“师兄,你这是――”
“是我不够周到,光是看师妹韧性过人,便不管不问,连你身体有异都未能看出。”
他单膝跪于任薇身前,柔润青丝垂至脚跟,白皙的肌肤在日光下近乎透明,纤长的眼睫在那双绀青色的眼瞳中投下一片阴翳。
圣洁而美丽。
从他忽然跪在自己身前开始,任薇就已经惊讶到几乎弹跳起身,然而宗照锦却拉住了她。
依旧是捏着袖口那单薄的一点布料。
他仰着头,明显的喉结因动作而拉出起伏的曲线,如同引颈就戮的天使,自责道:“是我的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