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看这个一向自以为是,运筹帷幄的女人,脆弱无助地攀附在他的身上,恨不能与他融为一体的可怜模样。
她会是什么表情?
她会哭吗?
想象中的场景令他感到兴奋,孟玉说出来的话,却如一把铡刀,毫不留情地砍断了他的热情。
“你之前和任大花都怎么相处的?”孟玉似乎觉得有些不好意思,环顾四周后咽了咽口水,小声道:
“这疯婆娘现在看上我了,非要和我成亲,你跟我说说你之前都怎么应付她的?”
对啊。
他怎么忘了。
宗照锦不是还特意提醒过他吗?
任薇不会为任何人停留,她那点随性而短暂的爱,可以给任何一个人。
他明知道的啊。
为什么还要感到被背叛?
唐?状ü雌鸫浇牵?眼中一片寒意,他垂着头,奄奄一息:“大人,您高估我了,我厌恶她,和她相处的时间很短,不存在什么应付不应付的。”
孟玉啧了一声,纳罕道:“那你之前和她成亲,你们――没有圆房?”
适逢开闸,水牢上方的石块落下,冰冷的水柱自上而下打在唐?状?脊背上,发出砰砰响声,又四散开来,水沫翻涌如花。
即便任薇仍紧贴着他,依旧温热不再,取而代之的是寒凉彻骨的水流,渗透在他们二人之间的细小缝隙中,无孔不入。
这种冷到令人心脏冻结的感觉,与他被剜心后的冬日,与无数个被割脉喂血后的深夜,别无二致。
“当然没有,我厌她至极,怎么可能会碰她。”
他说完,过了好一会,孟玉仿佛才理明白了水声掩盖下破碎的语句,他皱起眉,如临大敌:“那完了,她没得到你,万一这次非要和我圆房怎么办?”
不等唐?状ㄔ偎敌┦裁矗?孟玉回魂似地拍了拍脸,嘟囔了句“跟小白脸说这些干什么”,转身就走。
他身量宽阔,肩背手臂肌肉虬结,将衣服都撑得鼓囊囊的。离去时,身躯将沿路的火光挨个掩住再放开。
唐?状ㄑ壑斜揪臀⑷醯墓饷?,明明灭灭。
孟玉离去后,任薇也终于探出了头。
她发丝湿润,眼睫上还挂着水珠,嘴唇也冻得苍白,却贴着他的腰侧,压低声音笑道:“还好你在这,不然我就没地方躲了。”
他承受着这样的痛苦,她却只觉得幸运。
何其不公平。
唐?状ú喙?头,点漆般黑沉沉的眼珠一动不动,只是凝视着任薇。
她的手仍未松开,甚至大摇大摆地搂着他的腰,将湿透的,柔软的身体贴在他的腰后。
他忽然觉得很可笑。
早该下定决心的。
要杀了任薇并不是多难的事情,他动不了手,也完全可以派遣其他人下手。
但是他却坚持和她玩着这幼稚的“追逃游戏”。
有时候,愚蠢的并非主动出击的那一个,而是有能力反击,却任由对方动作的人。
而他显然站在了这个位置。
在系统保护下,任薇从头到尾都与冰水隔绝,并无大碍,甚至还悄悄把唐?状ㄍ?水流正下方挤了挤。
然而在孟玉离开后,她立刻撤下保护,佯装冻到牙关发颤地凑到了唐?状?面前。
唐?状?看着她,只冷冷地吐出两个字:“放开。”
打一棍子还得给个甜枣,这是任薇最精通的操作。
她并没有被他的样子吓到,反而更紧地拥住他,言语间满是真诚:“你现在身体很凉,我替你暖一暖啊。”
“让你受这些苦,真的很对不起,但是你放心,”她笑了笑,眼睫上掉下一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