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上讨论着如何潜入吴家沟时,就难免涉及到一个人。
肖敏敏并不想撕开武招财过往的伤疤,可显然她所经历的这段故事,有着极高的参考价值。
她还在犹豫时,任薇已经直接问出了口:
“武道友,你当初是怎么逃出吴家沟的?”
“嗯……”武招财挠了挠下巴,神色没什么变化,“我本来就是被人从山外捡进去的,那时候我已能记事,因此对出山的道路也有几分印象。”
“待了两年,我仗着体型小,抹了一身泥钻进了林子,被追上时已经逃到了山林边缘,碰巧遇到了路过的浮兰道师,她救下我,说要带我去修道。”
见武招财眼中并无痛色,都问到了这里,肖敏敏干脆也询问道:“那你可知这些山贼有什么习惯,或者他们会让什么样的人进山吗?”
“我是被一对不能生育的普通夫妻捡回去的,若是要从山贼入手――”她停住步伐,看向任薇和肖敏敏:
“要么是出行铺张的商农子弟,要么是姿色上乘的少女。”
“前者劫财后会关在寨中施以刑罚,后者,便是劫去做妾了。”
几人将潭州城内失踪的孩童情况汇总,找不到任何头绪。
如果是魔修生祭,不可避免会考虑到被俘者的生辰八字,可现在这些受害者出生年月阴阳相迭,毫无规律。
吴家沟中失踪的十名女童,已然成了关键线索。
“失踪幼童生死不明,我们必须抓紧时间,若是可能的话,能否请刺史大人相助,借与我等几辆马车和财物?”
与肖敏敏交涉时,舒振桐扫了一眼不远处的任薇,笑着应道:“自然,诸位有何需要请尽管吩咐。”
他的视线毫不掩饰,众人散去后,任薇并没有离开。
她站在长廊中,朝舒振桐笑了笑:“敢问舒大人,现在是谁的幕僚?”
日思夜想的人近在咫尺,舒振桐闭了闭眼,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院中花草,答道:“我自然是为世子妃效力。”
得知任薇被苏嘉树利用时,他感到一种难言的怨怒。明明有那么多人,她却偏偏狠心选择了任薇。
如果不是她,任薇或许不会出事,或许依旧是太仆卿家的长女,或许……他还能有机会。
受着这如影随形的懊悔和嗔怨推动,在任娇娇找到他时,他几乎不假思索应下。
“世子妃……毕竟是你的妹妹。”
他视线未转,声线紧绷。
这句话并不直白,但舒振桐相信,任薇一定听懂了。
“的确,”她转过头看了他一眼,笑吟吟的,“但是你的选择,和我无关。”
*
推开房门的瞬间,任薇就被人掐住了脖颈。
可怜她这小细脖子,自穿书以来,不知道被多少人掐过。
唐?状ㄗ旖腔勾?着血迹,捏在她颈上的手颤抖着,却始终不松开。
“你看看你,”任薇抬手抹开他唇边鲜血,“都吐血了还不松手,就这么想弄死我?”
“你到底想怎么样?”进入道霄宗后,唐?状ǘ陨婕暗剿?真实身份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分外敏感,任薇说着“潜入”二字时那挑衅的眼神,绝不可能毫无深意。
“都说了――”咔嚓一声,任薇反手将唐?状ㄊ滞箨?开,笑道:“别对我这么粗鲁啊。”
任薇下的同心散威力与日俱增,这次吐血,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心口灼烧更甚,灵力也滞涩了几分。
可要他止住心中杀意,他做不到。
“但凡你能爱上我,都不至于受这些苦。”
她挟着他,将他扔在了床榻上,“你明明就被我吸引,为什么就是不敢承认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