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兄说的怎会有错,都是你这人没教养!怕是小妇养的,没人教!”

赵央抡起手臂就要把石头砸向杨窈若,她想避开,但是却发现脚腕好像卡住了,而且除非从高挑的树上跳下去,否则一时半会压根就避不开,杨窈若努力将卡住的脚往外拔,却始终不得其法。

眼看拳头大的石头就要砸过来,千钧一发之际,先传来的竟不是杨窈若的声音,而是蛮横的赵央的痛呼声,“哎呦!”

他捂住手腕,面容扭曲痛苦,疼到蹲下,连眼睛都睁不开。

也就不清楚来的人是谁,更不清楚周遭的人早已噤声行礼,宫人跪作一片。

赵央痛到极致失声,缓过来后,开口就骂,“哪个小人,安敢伤我,我阿耶乃是康郡王,陛下的族兄!”

“是朕。”那声音淡漠,威势赫人,宛若平地惊雷,把赵央从皮肉到白骨都生生炸烂。

因为手腕上几乎穿透骨肉的疼,以至于他的反应慢了几拍,迟迟回不过神,还是礼王世子赵麓顾念几分情谊,跪下磕头请罪,“求陛下宽宥,赵央年幼无知,绝非故意冒犯!”

赵麓的头结结实实的磕在青石板上,一声脆响,石板上凸起的纹路就沾染了些鲜红暗色。

赵央被娇惯后,仅剩下的一点脑仁也在这时候被响声唤起,他如梦初醒,也学着表兄兼族兄的礼王世子赵麓对着赵夙跪下,且不断磕头认错,“小臣知错、小臣知错,是小臣一时慌乱,被人气得迷了神智,才一时失言,求陛下宽宥!”

赵夙身后跟着仪驾,袁公公已经悲悯撇嘴,替这位倒霉的康郡王世子念了声佛号了。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,地狱无门你偏闯,这回真没救了。

赵夙果然极轻的笑了一声,似乎对他说的被人迷了心智的那个人十分感兴趣,“哦?”

他那双绣了龙纹的朝天靴在地面发出硌的声响,像是皮肉在石面被碾压的声音,惹得人心一沉,胆颤起来。

杨窈若自从看见赵夙出来,就不慌张了。

她反而换了个姿势,半趴在墙上,一脚踩着树枝,以便更好的观察。

接着,赵夙的鞋面停留在赵央眼前,赵央感觉自己好像被一双有力的手要碾碎骨头般钳制住手臂,拎小鸡似的被抬起来,他缩了缩肩膀,看着有些可怜,先前的蛮横、趾高气昂通通寻不到了,只有未知恐惧的瑟缩与忐忑。

“呵呵,你大抵不清楚,她不是小妇养大的,更有人教。”赵夙语气发冷。

赵央被迫抬头,只见赵夙面无表情,眼神骇人,一字一句继续,“那人,是朕。”

赵夙忽而谑笑,明明语气平静,却叫人不寒而栗,因为他眼里杀气沉沉,像在看死人,“你觉得,朕教的不好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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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能想到,好好的在读书间隙偷懒吵个架,也能遇到靠山这么硬的。

赵央这回腿是彻底软了,六神无主,“小、小臣,陛下、陛下……

小子知错了,实在、实在是不晓得……”

他慌了神,连告饶都不知道该从何起。

这算不算指名道姓骂了陛下两回?还骂陛下是小妇?这谁能保得住小命啊,他阿耶阿娘不会也要被他连累了吧,想到这里,赵央慌得哭了出来,哪有半点男子担当,“求陛下念在小臣阿耶的份上、份上……”

他还没有说完,赵夙就笑了,漫不经心的道:“你阿耶?哦,朕是该记着他,御史刚参了他侵占民田,用以奢靡享乐兴建汤泉别院。你不提醒,朕倒是险些忘了。”

赵夙松开手,拭了拭并不存在的灰,冷漠威严道:“来人,康郡王世子御前失仪,廷杖二十遣出宫,永不得再入宫禁。康郡王教子无方,侵占良田,为人庸碌不堪,着爵位降一等,贬为国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