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不会。】

【马车内摆设名贵,拍花子没资格摆这样的规制。】

他在杨窈若昏迷时,早将周遭观察了个清楚,出现过何声音,风偶将车帘吹起露出过何等景色都一一记住。

“那我,是不是该先静候蛰伏,看看那些人究竟要做什么?”杨窈若也被他的情绪感染,除了最开始稍作慌乱外,后头便冷静下来。

【嗯,先顾全自己。】

【我已身在吴国。】

【我会找到你。】

他寥寥数语,杨窈若便安定下来,她信他,之前种种坎坷都过来了,如今自也是。

马车摇摇晃晃,不知过了多久,许是一夜,许是一日,他们给她喂了掺迷药的粥,意识昏沉,分不清昼夜。好不容易恢复些意识,没等她在脑海里唤赵夙,马车突然便停住,一道又尖又细的声音呵斥道,“尔等是谁,也不瞧瞧是谁的马车,便敢造次!”

第 22 章

来人也不卑不亢, 声如洪钟,“我等乃是温慈县主的侍卫,县主娘娘在茶楼上远远眺到秉笔的马车, 遣我等来问车驾内坐的可是秉笔?”

驾马车的男子哼了一声,语气似阴阳怪气般, “倘若是阿爷, 容得你们在此放肆么?”

“至于坐的是何人……”驾马车的男子话锋一转, 语气骤然凌厉, “是你们可以过问的吗!便是你们县主亲自来了,这车帘我也不敢掀。惹怒了阿爷, 县主也担待不起,她是皇亲国戚, 你们呢?有几个脑袋?

啊?!”

最后一声质问,语气又高又尖, 对面似乎完全安静, 只回荡着驾马车的男子的声音。

杨窈若见了这么场变故,倒是分了些神, 与赵夙道:“哦,我听出来了,他是太监!可太监绑我做什么?还是听他阿爷的吩咐, 我连见都未曾见过。”

她回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,也全然没有与太监有过瓜葛啊。

杨窈若联想了半日,最后得出一个结论, “难不成是上一辈的恩怨纠葛?发现我爷娘都不在了, 索性抓住我, 出气泄愤!”

猜到最后,她也累了, 干脆躺平,横竖手被绑着,嘴巴也塞了丝帛发不出声。这马车可真华贵,连铺在地上的毯子都柔软精致,杨窈若不大能分得清名贵布帛,但却多少能感受出来。别的不说,光是它与脸相碰的触感,就无比丝滑,循着光线似乎还能看到暗纹。

仅仅是铺马车的东西,够换多少米,可以是百姓多久的嚼用呢?

不知是不是枇杷卖久了,她看到华贵奢靡的东西,总是不自觉换成铜钱换成粟米,然后大感心疼。

思及此,杨窈若主动问赵夙,“横竖无事,要做任务背书吗?”

都怪赵夙的勤勉,时时督促杨窈若,连一星半点的时辰都不肯浪费,以至于难得安静时,她度过了恐慌的情绪后,下意识想到就是要利用空闲做任务,否则总觉得怪不习惯,好似自己做了什么错事。

这样的心态可要不得!

杨窈若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,努力是没有边界的,只会越来越努力,越来越卷,她都换了一个世界,怎么能还被世俗的要求所框住?

但是刚刚既然自己口误提了,那就只好信守诺言,她暗自想到。

【累吗?】

【不学也行,不急于一时半刻。】

“嗯???”杨窈若睁大眼,被人打晕抓走都不及此刻震惊。

天呐,丧心病狂的勤勉卷王第一人转性了?

什么叫不急于一时半刻?

是谁?曾几何时是谁,连她被伯父伯娘关在柴房都不放过,非要督促背书的?

“赵夙?”

【嗯。】

“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