剑身不算多么锋芒毕露,仿佛有一层蒙雾,如青铜器般温润淳朴。剑要锋利、寒光毕现容易,但内敛藏锋才真正的难,越是貌不惊人,越有可能蕴含无尽心血。
这把剑难得就难得在周身萦绕的温厚之感,明明是杀器,却叫人不由想起周正中公的君子,想到仁厚二字。尤其是当剑柄刻着的湛卢二字迎光一闪,才叫周围的看客们心惊。
“这是欧冶子所著的名剑湛卢?”这是几人里年纪偏小的赵序,他最是沉不住气,惊呼出声,难掩震惊。
“错不了,错不了!这样传世的名剑,说送就送,不愧是昭元公主,好大的手笔。”平日里总是心情不佳,不爱说话的赵余,如今面上的神情更是郁郁了,眼里写满艳羡,尽管如今是一个阵营的人,可话里话外掩盖不住酸意。
想想也是,能和赵骁混一块的,基本都粗通武艺,家里头也多是和行伍沾点边,习武之人遇见宝剑如何能不心动,偏偏是旁人的生辰礼,就算想倾家荡产买下,也没法子。
“昭元还不是看重我们这些同族兼同窗,今日见骁大哥得了厚礼,实在叫人艳羡,恨不能自己能多几个生辰了,好多收几份礼。”这是赵扈,素日里没什么存在感,但为人难得的客气有礼,见状当即打起了圆场。
杨窈若倒是不介意,虽说她的品阶最高,但是平日里在一块进学,都是同窗,若是每回见她都要行礼,究竟是要听先生讲学问呢,还是要服侍她?
所以相处的时候,基本很少有机会,为了避嫌,也为了显关系好,基本都是喊她的封号昭元。
偶尔也会有些口角。
毕竟都是正当年少的人,容易意气用事,心事也不像朝堂上老谋深算的相公那样做到毫不显露。
所以她并不当回事,反而接受了赵扈的说和,“自然,诸位堂兄的生辰昭元可都是要凑热闹的,只要不嫌我聒噪就好。”
“有礼收就够了。”还是年纪小的赵序,他笑嘻嘻道。
赵骁也稀罕了湛卢好一会儿,费了极大的毅力才勉强把心神挪开,武将就没有不爱名剑的。他刚正的脸上露出喜溢眉梢的神情,半点往日的沉重自持都没了,笑得像是傻乐,足见有多高兴。
“昭元,你这礼,你这礼……”他激动欣喜的找不到措辞,喘了口气才稳了稳心情,“我太喜欢了,实不知怎么谢你!”
听到赵骁说喜欢,杨窈若也弯起眼睛,欢喜得不行,“谢什么,今日可是阿兄你的生辰,做妹妹的送生辰礼理所应当,能投兄长所好,今日的席面我才敢放开吃啊。”
此言一出,众人皆笑,氛围和乐。
站咋杨窈若身旁的小崔颂忍不住摸了摸肚腩,苦恼万分,“骁表兄,我们还不吃席吗。”
小崔颂一开口,可把赵骁说愣了,他铁臂驿站,直接把小崔颂抱起来放到肩膀上坐着,吓得崔颂叫了一声,发觉视野开阔后又兴奋起来。
赵骁一直是个靠得住的好兄长,他哈哈大笑,“我们小阿颂肚子饿得都瘪啦,这可不成,饿着谁藕不能饿到我们阿颂。要不然啊,明玉姑母怕是要责骂我们了。”
前头的话可把小崔颂感动得泪眼汪汪,直到后一句话出现,可把小崔颂气得恼羞成怒,大声道:“骁表兄,你欺负我!!”
小崔颂的一
忆樺
声大喊,倒是把其他宗室子弟们都逗笑了。
赵骁脖子上坐着小崔颂,两只坚实有力的手抓着小崔颂的手,颠了颠,让他坐得更紧,然后三步并做两步,大步流星冲向楼梯,可把小家伙吓坏了,“走咯,可不能让我们小阿颂饿着,店家,开席上菜!”
众人说说笑笑,互相伸手请对方先上。
颦月则站在杨窈若身侧,扶着她的手,小心带她上台阶,武英